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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精云:野外調查雖苦 我卻甘之如飴
“做科研,是為了探索未知世界的奧秘,解決社會經濟發展中的科技難題。”
◆方精云簡介
全國政協委員,民盟中央常委。北京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生態學系教授,主要從事全球變化生態學、植被生態學與生物多樣性,以及生態遙感等方面的研究。中科院院士,長江學者特聘教授,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有兩個專業別填:一個是醫學,一個是師范。”
這是18歲的方精云參加完改革開放后的第一次全國統一高考后,父親給他的建議。
方精云坦言那時自己和家人對志愿并沒有什么概念,父親這樣說也只是因為:“我膽子小,媽媽殺雞讓我抓著,我都是閉著眼,腦袋別向一邊,把胳膊遠遠地伸著。”“我從小就內向,不愛說話。”……
39年前父親對他的認識是對的,而之后的方精云卻有些“叛逆”———
至今還“暈針”,卻已完成60余座山地的野外調查工作,鉆山林、上高原、睡帳篷,足跡遍布全國;世界三極,他去過兩極。歷經危險無數,卻不曾止步。
至今也是喜歡看書多于說話,但講起生態學總有說不完的經驗和新奇想法,培養了一屆又一屆優秀的學生;作為全國政協委員,提建議時也是直言不諱。
務實而創新、執著而勇敢……說不好是知識給了方精云“力量”,還是骨子里的本性讓他在攀登知識的高峰中愈戰愈勇,又或許兩者都有。
野外調查路上“上下求索”
“生態學家要成為大自然的醫生。”方精云這樣形容自己的工作,只有走進自然熟悉自然,才能判斷它是否健康,知道怎么給它“瞧病”。
他所說的走進自然也就是“野外調查”,是生態學研究的基本方法,是獲得一手資料和科研數據繞不過的“路”。
1995年5月6日,我國首次有組織的“遠征北極點”科考隊踏上征程。方精云就是7名科考隊員之一。
方精云回憶整個過程都很驚險:在極區飛行時,螺旋槳式的飛機出現了故障,“身下起伏的山巒也跟著蹦蹦跳跳起來”,有隊員甚至寫下了遺囑;取樣的過程也十分艱難:“鎬尖與凍土接觸的那一剎那,手上立刻覺出了一陣麻酥酥的滋味,五臟六腑也給震得好像要翻個個兒。”
當時同行的人民日報社記者孔曉寧在《走進北極》一書中還有這樣的記載:方精云跳下洞,從不同的層次,把冰樣裝進小塑料瓶里。這事需要精細。他嫌戴手套礙事,于是把手套甩了上來。很快,他兩只裸露的雙手,凍得又紅又腫……
就這樣,方精云冒險取得了北極生物、凍土、冰雪和大氣的大量樣品。
回北京對這些樣品進行化學成分分析后,方精云便開始關注植物和環境中重要化學元素的分布及相互關系。2005年他領導的研究小組在英國《新植物學家》(NewPhytologist)上發表關于中國氮、磷元素化學計量特征的論文,被國外著名學者評價為“填補了全球生態化學計量學研究的空白”。
近30年來,方精云課題組已對我國西藏、青海、新疆、黑龍江、海南等幾乎所有省區和日本的主要植被類型進行過實地考察或定點監測,初步發現了我國植物多樣性的某些地理分布規律。
“植物多樣性”是方精云最早開展野外調查的研究內容,從1989年延續至今,也是他“付出時間精力最多的一個方向”。
起初,科研設備儀器和野外生存條件還比較落后,方精云和同事、學生們經常是扛著鋼釬、鐵鎬等工具,拿上鍋和干糧就直奔原始森林開展調查工作,有時一待就是兩三個月。
野外調查雖苦,方精云卻甘之如飴,用他同事吉成均副教授的話說是“一到林子里,方精云整個人都充滿了干勁。”他還回憶說方精云的體力很好,“有時還會給大家做飯,味道還不錯。”
的確,方精云自己也說“愛干活”,有空時,他在家里還腌咸鴨蛋之類的。
編輯:位林惠
關鍵詞:科研 木材 科技 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