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的一系列新政,不僅在美國國內引發異議,在國際上也令諸多國家側目。在貿易政策上,他顯露出的一系列保護主義傾向幾乎讓所有貿易伙伴都感到不安。13日,歐盟和其他美國貿易伙伴開始準備向美國邊境稅提案發起法律挑戰。此舉表明,貿易保護主義并不受各國歡迎,甚至可能引起反擊。

事實上,不少國家已經意識到,攜起手來共同對抗貿易保護主義可能更有效果。歐盟有官員明確表示,應當與中國聯手反擊美國可能采取的對抗性貿易政策。

如果說美國以往更多是通過聯合歐、日盟國來向中國挑戰的話,那么現在,新上任的特朗普時而宣稱征稅,時而指責他國匯率操控,還念念不忘修建耗資巨大的美墨邊境墻,這些措施令其鄰國和盟國都如坐針氈。

美國總的傾向是貿易保護主義,在具體策略上則是放棄多邊協定,更加注重一對一談判。于是特朗普就職以后,立即放棄TPP,卻接連放話要與加、墨等鄰國及英、日、歐等重要伙伴單獨談判。顯然,美國就是要利用其優勢地位,向談判對手施加強大壓力,分化對立陣營可能的聯合。應當說,美國這一策略會取得一定成效,特別是政治上對美國有所圖的國家和經濟體,愿意以經濟利益換取一些政治好處。在剛剛結束的日美首腦峰會上,安倍就試圖以經濟上的“大禮包”來換得日美在政治、軍事等方面的合作,也期望美國在貿易等問題上對日本另眼相看,少一些敲打。

但其他一些國家已經按捺不住,打算嚴陣以待,與美國唱反調,為捍衛自身利益進行一番爭斗。歐盟的邊境稅訴訟即是一例。不少國家的政界、經濟界人士都指出,當前,與頻繁的貿易保護行為并存的,是全球貿易增速正在放緩,實施出口主導型增長的難度已經遠遠高于以往,這反過來又導致各國貿易保護傾向更為明顯。這種惡性循環如果難以停止,全球貿易增長困局會更難破解,透明、包容、開放、公平的多邊貿易體制也將受到更嚴重破壞。

美國目前將國內經濟問題一股腦兒地歸罪于貿易逆差,進而不斷地在海外尋找“替罪羊”。當前,中國、墨西哥、日本等國屢屢成為特朗普在貿易方面“炮轟”的目標,未來,越南、印度、馬來西亞、韓國等亞洲國家也可能被美國盯上。這種一味歸罪于外部因素的做法在美國國內也遭到不少批評。很多機構援引有說服力的數據稱,特朗普一再聲稱的高額懲罰性關稅即便實施,也并不能解決美國和其他國家貿易失衡的問題,因為美國長期以來難以消除的貿易逆差更應歸咎于美國制造業難以振興,歸咎于美國巨額財政赤字和超低儲蓄率等內部經濟失衡。

從歷史上看,貿易是促進全球增長的重要引擎,而貿易保護從來都是損人卻不利己。高筑壁壘雖然能暫時性地保護國內產業,但如果各國都以貿易保護為武器,保護自身,鉗制他國,全球經濟將陷入經濟停滯的大漩渦。目前,美國的貿易保護主義傾向非常強烈,受此影響,逆全球化在很多國家成為一種思潮。但也有不少昔日美國的盟國已意識到公平貿易環境的可貴,希望全球貿易仍能成為世界各國繁榮和發展必不可少的要素。這些國家有可能成為和中國一起推動開放、公平貿易的力量。

當然,也應看到,攜手反對貿易保護主義說易行難,從意愿到行動還有很長一段路,這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美國的壓力。美國越強硬,各國聯手的可能性就越大。對美國而言,如果一意孤行,繼續不擇手段地推動貿易保護,未來必然會招致各國的批評之聲,甚至引發眾怒。一旦各國聯手,美國的貿易保護恐怕將給自己筑起高高的孤城。(周武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