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頭條相關頭條相關
川藏青藏公路通車60年 筑路者向自己的青春致敬
每一條道路通車后都會帶給當地翻天覆地的變化。上個世紀,公路修通的地方,汽車開過來了,各式各樣的物資也隨之豐富起來。藏民以前沒見過汽車,管它叫“鐵牦牛”,問它一天吃多少草。筑路部隊帶來的新氣象,讓藏民對內地的認識也漸漸清晰。
1954年10月,川藏公路修到林芝。林芝山坡上有幾間民房,有棵很大很古老的樹,尼洋河的河灘上有部隊搭的一些帳篷。全國勞模李成松退休前是拉薩第二人民醫院的院長,他的岳父修建了川藏公路。1966年,李成松和夫人從華西醫科大學畢業分配到西藏軍區的醫院工作。“從成都出發,行走川藏公路一個月才到拉薩。”李成松說,道路兩側常常有一些沒有名字的墓碑,每到一個兵站,我們都要為因筑路犧牲的人們掃墓。
通車后的八一鎮上有18軍開辦的一家毛紡廠,毛紡廠的西面是西藏印刷廠。“兩個工廠燒鍋爐的燃料,是汽車隊沿著川藏線到色季拉山上砍樹,拉回來當燃料。
在色季拉山與八一鎮之間,有一個幾百人的小村,叫巴吉村。1984年成為該村村主任的桑杰,開始瞄準村邊的川藏線,尋找第一桶金。
1992年,八一鎮附近開始大量砍伐森林,并把木料運到外面去。前些年稍有積累的桑杰花4.5萬元買了一輛汽車,開始往拉薩和波密跑運輸。“當時對藏民的貸款政策比較寬松,想貸款基本上都能貸到。”
在桑杰的印象里,此時的川藏線,還是一望無際的土路。“整個路段沒有一個補胎的。”
桑杰把一車木料從八一鎮拉到拉薩,能掙到1500元。回來時幫人捎點水泥,運費也有五六百元。這一來一回,他需要花3天的時間。
但如果從八一鎮往波密的方向走,路況就有些差,一路上常有塌方。在沒有遇到塌方的情況下,桑杰兩天能打個來回;若遇上塌方,則歸期難定。并且,從7月份開始就沒法跑了。“翻車的多得很。”雖然去波密比去拉薩少近一半的里程,運費卻是一樣。
桑杰跑運輸掙了錢,村里人紛紛效仿。這個人口只有八九十戶的小村莊,在上世紀90年代中期擁有汽車40多輛,成為遠近聞名的“汽車村”。
距離巴吉村不遠的公眾村,村民也因為做運輸生意、砂石生意而致富。這個村子是遠近聞名的“電話第一村”,2003年全村住戶都安上了電話。如今,矗立在川藏線西端的八一鎮,借助便利的交通,逐漸發展為一個集勞動力、農副土產、工業用品和日用消費品市場為一體的物資集散地和交流中心。
通麥天險,號稱“通麥墳場”,是川藏線最險的一段路,在波密和八一之間,全長14公里,這段路平均要走兩個小時左右。這里號稱“世界第二大泥石流群”,“川藏難,難于上西天”
青藏鐵路通車之前,在西藏的交通格局中,川藏與青藏公路并駕齊驅,各占進出藏貨運量的45%左右。洛桑是一名司機,上世紀90年代往波密跑車,在“通麥天險”,他曾眼睜睜地看著一輛從昌都過來的汽車翻入深谷,車上20多人全部遇難。“跑這個路段,十有八九會遇到交通事故。”每次開車到此,洛桑都要先抽一根煙,讓心平復一下。
通麥天險,號稱“通麥墳場”,是川藏線最險的一段路,在波密和八一之間,全長14公里,這段路平均要走兩個小時左右。這里號稱“世界第二大泥石流群”,“川藏難,難于上西天”。行走川藏南線,沿線的山體土質較為疏松,且附近遍布雪山河流,一遇風雨或冰雪融化,極易發生泥石流和塌方,故通麥、排龍一線有“死亡路段”之稱。
即便在連續晴朗的日子里,這里的路面仍顯得泥濘不堪。大于90度的彎道隨處可見,且上下起伏巨大。司機在拐上一個彎道時,很擔心迎面開來一輛車。很少有路段能并排走過兩輛車。對面來車時,雙方都需要機靈地尋找會車點。路的一側是濕漉漉的大山,另一側是深達數十米的江面。
在實施大規模整治之前,山洪、泥石流等災害影響了川藏公路功能的發揮,川藏線每年最短也有1個多月封路的時間,長的則接近半年。那些原本走川藏線的貨物,也不得不分流到其他的線路。
1991年6月,國家計委《關于川藏公路整治工程項目建議書》立項。從當年中壩段水毀整治工程開始,打開了全面整治、改建川藏公路南線的序幕(1954年通車的川藏公路被稱為北線,也稱317線;1958年改造后通車的川藏公路被稱為南線,該線繞過了甘孜和昌都)。這些項目涵蓋了這條公路上的幾十個塌方、泥石流路段,還包括多個路段的瀝青路面改建工程。
編輯:牟宗娜
關鍵詞:川藏青藏公路通車60年 筑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