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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余拓本勾勒三千年歷史
“金石永壽”,這是中國的一句老話。早在3000多年前,智慧的古人就意識到,想要讓文字記載的人事永傳于世,最好的方法莫過于將它刻寫在金石器物之上。而后,人們又發明了傳拓技術,通過拓本,古代的歷史文化得以流傳。
近日,在陜西西安崔振寬美術館,一個名為“豐碑大碣——歷代金石拓本全國巡回展”的展覽一舉展出了300多件歷代珍藏拓本。大規模、高質量,加上精心的布展設計,展覽不僅受到了諸多海內外金石學者的關注,更是吸引了大量觀眾。
“可以毫不夸張地講,收藏研究金石拓本就是收藏研究中國文化,珍重金石碑拓就是珍重我們的歷史。”陜西省收藏家協會古籍碑拓專業委員會主任、本次展覽的策展人宗鳴安表示,“本次展覽名為‘豐碑大碣——歷代金石拓本全國巡回展’,不僅僅是指金石本身的碩大和雄偉,更是說明歷史傳下來的這些金石文字,記錄了中國歷史與文化,它們的意義如豐碑大碣,永在人間。”
觀眾在欣賞拓本。本報見習記者 唐芊爾攝/光明圖片
西周《大盂鼎》,清代拓本,又稱“廿三祀盂鼎”,是西周早期青銅禮器中的重器,銘文共291字,文中記載了周康王訓誥盂之事。
三百余拓本 一部金石文物史
走入美術館大廳,一幅高懸于半空的巨大拓本引起了觀眾的注意。凝視著這一幅長9.5米、寬3.8米的《大空王佛》,人們仿佛回到了1000多年前的北齊,感受到了洪頂山的雄偉壯闊,以及古人征服自然的毅力恒心——記載與保存金石文物的歷史,這正是拓本的首要使命。
此次展覽可以說是對金石文物拓本集大成的展示。據宗鳴安介紹,他與同仁從1000余件藏品中篩選出了300多件明、清、民國時期拓本,其中不乏孤本。拓本內容包含了從殷商到明清時期的各類金石。展覽按專題性與地域性分為“金石琳瑯”“石門洞開”“圣跡佛光”“彼岸榮耀”“碑林聚英”“漢字足跡”6個板塊。
“所謂金石,包含了古代銅器和碑刻兩部分。”西安碑林博物館研究員、該展覽的學術主持陳根遠表示。
陳根遠向記者介紹,這次展出的300多件拓本,幾乎涵蓋金石文物的各個門類,除了古代碑刻中的刻石(如秦《瑯邪臺刻石》)、墓志(如北朝弘農楊氏諸志)、造像記(如洛陽龍門二十品)、畫像石(如東漢《南陽畫像石·伏羲女媧圖》民國拓立軸)、建筑及其他雜刻(如東漢《高頤闕》題字)以及古代磚瓦(如秦漢《瓦當》近拓四條屏),更可以看到古代銅器中的食器(如《西周大盂鼎全形拓》)、酒器(如《周壺全形拓》)、兵器(如東周《銅戈三品》近拓立軸)、樂器(如唐代《景云鐘》清拓立軸)等。
“傳拓藝術可以將一件文物的文化、歷史信息化作千萬身而廣泛持久地傳播,讓后人由拓本而了解到此件石刻所涉及的事件、人物和文化的內容。”宗鳴安說。
三千年風霜,一部文字演進史
“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從目前發現的中國最古老的成熟文字甲骨文算起,中國文字的發展已走過了3000多年的歷程。
“從早期刻畫在甲骨上的簡單文字,到刻鑄在青銅器皿上筆畫表現豐富的大篆文字,到書寫方法、結構表達都趨于規范、統一的秦代小篆,再到書寫便捷、結體注重優美的漢代隸書,至此,中國文字——漢字,完成了它書寫、表達的全部功能。”宗鳴安向記者介紹了中國古代文字的發展歷程,“魏晉南北朝至隋唐時期,中國文字又完成了它華麗的轉身。從曲屈婉轉的篆書,開合飄逸的隸書變化出了一種書寫更簡便,辨識更容易,傳播更可靠的書體——楷書。這些都是通過金石碑帖來記錄的。”
“漢字足跡”這個展廳的設計正是循著中國文字發展的足跡所展開。按照時間順序,展廳里陳列了160余件拓本,幾乎囊括了商周至唐代中國最有名的金石文物、書畫妙跡。
在展廳入口不遠處,掛著一件《瑯邪臺刻石》。這是目前最為可靠的秦代傳世碑刻之一。相傳是秦始皇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東巡時,丞相李斯所書。清楊守敬評:“雖磨泐最甚,而古厚之氣自在,信為無上神品。”這塊碑刻的原石已毀損,但從眼前的這件清拓里,我們仍能依稀捉摸到秦篆的筆意。
而在東漢的部分,我們可以欣賞到隸書各成一派的風格,雄強如《張遷碑》《乙瑛碑》《禮器碑》,秀雅如《曹全碑》《史晨前后碑》,狂放如《石門頌》。
編輯:楊嵐
關鍵詞:拓本 金石 拓本勾勒三千年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