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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吉他少年:我不是天才 99.999%是練出來的
升入初一后,練習時間被壓縮,“半夜躺在床上,睡夢中一陣亂敲。”劉曉龍擔心兒子過度勞累,一度想讓兒子輟學,集中精力練琴。“兒子一定會學出來”,他和兒子覺得即使成不了獨一無二的演奏家,在白銀,開個琴行,當一個吉他老師,也挺好。
來看劉嘉卓彈琴的一些音樂人,會看看他的手。那是一雙還差5天才滿13歲的少年的手。手指細長、手掌寬大。因為長期練習,加之指彈技法難度大,力度強,他指尖上的肉長成了平整的一層老繭。
劉嘉卓在北京某琴行買琴時即興表演。A12-A13版攝影/新京報記者 李興麗
旺盛的表演欲
到北京后,劉嘉卓最大的變化是臉上的笑容多了。音樂之外,他對北京沒有更多具體的想象,“覺得像做夢一樣”。
舞臺秀彩排的那天,董路帶他們一家吃了北京烤鴨。劉嘉卓覺得好吃,但又“感覺跟以前照片上看得不太一樣”。
只有跟音樂有關的內容,他才會覺得熟悉又真實。
在音樂制作人譚伊哲的工作室,他見到了“整屋子的樂器”——吉他、鼓、電子琴,以及各種他認識或不認識的電子樂器。這些跟他此前通過視頻看譚伊哲演奏時,“一模一樣”。
指彈技法多樣,且高度自由。在來北京之前,右手上的技巧他只知道基本的am、pm,“其他會彈,但都不知道叫什么”。
像他的偶像澳大利亞指彈大師Tommy Emmanuel一樣,劉嘉卓不識樂譜,他彈奏的五十多首曲子,都是反復慢放或回放視頻,“靠聽和看”學會的。這樣“扒譜子”的過程使他的雙眼近視一百多度。和人交流的時候,他會下意識前傾身體。
譚伊哲向他介紹了兩種技法。其中一種叫“瀑布泛音”,他曾彈過但并不知道名字,也不精通。譚伊哲的講述幫他完成了理解的“最后一公里”,“像瀑布一樣,特別美妙。”
與兒子找到知音的興奮感不同,劉曉龍和兒子一起站在工作室里時,是撥云見日的成就感。
劉曉龍不到20歲就進了西北銅加工廠。和那個年代所有的白銀人一樣,經歷了國有企業的鼎盛和改革后的衰落。他反思那時人與企業共存亡的思想,“總想著再熬十年,企業就會好,等到想跳出來時,想法全廢了。”
輪到兒子做選擇時,他格外強調“獨立”。希望他能“邁出一步”,成為獨一無二的人,而不是像他的父親一樣有依賴心理。
大約是受了父親的影響,劉嘉卓雖然話不多,但極有主見。他不愿意參加吉他考級,“不愿意被別人說自己是幾級,只愿意展示和比賽。”
但指彈的小眾和環境的閉塞,使劉嘉卓經歷了漫長的被誤解和被忽視期。
在處于黃土高原和騰格里沙漠過渡地帶的白銀,對吉他的理解像對綠色的認識一樣有限。“大部分的人覺得,你彈這個就是為了炫技。”
還有的同學告訴他,自己的家長看了他彈琴的視頻,問:“你是怎么把你的頭像跟人家的聲音弄在一塊兒的?”
編輯:梁霄
關鍵詞:吉他 少年 天才 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