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研組在湖南聽取全省食品安全監管體系建設情況介紹時了解到,湖南的14個市州均單獨設置食品藥品監管局;在縣級監管機構當中,單設占3成,綜合設置占7成。

調研組在福建調研時發現,該省的市區一級食品藥品監管機構單設和綜合設置的比例大體是7∶3;在縣一級,監管機構單設和綜合設置的比例為2∶8。

這就意味著,在大多數的縣市一級,經過“二合一”“三合一”“四合一”“多合一”后的縣級食品監管機構,其上一級仍然是食品藥品監管、工商和質檢等多個部門,這種上級多頭部署、下級疲于應付的不協調,被形象地比喻為“一個媳婦”要面對“幾個婆婆”。

9月27日在福建武夷山市景區市場監督管理所調研時,委員們就遇到了一支綜合執法隊伍當中,三名執法人員分別身著食藥、工商、質監三套不同服裝的景象。這種情況在湖南調研時也曾遇到過。據基層執法人員介紹,外出執法時因為著裝的不統一,經常遭遇民眾的不認可。機構整合后,因為缺乏統一的標準,不僅僅是服裝“五花八門”,就連機構名稱、執法文書、法制標準、執法車輛等都各不相同,這不僅給基層一線執法辦案帶來諸多不便,最主要是降低了執法在老百姓心目中的權威性。

“省以下垂直沒兩年,現在又要改回去。”湖南省食品藥品監管管理局局長肖策群在與調研組進行座談時建議,“改革應該更多地考慮到基層。”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高體健常委以美國單獨設立FDA機構和對50個州食品安全監管實行垂直管理的成熟經驗為例,建議在省以內實行垂直管理,“這樣哪個地方出問題了,還可以調動其他地區的力量來彌補。”對此,岳澤慧委員也持同一觀點,“建議對省以下實行垂直管理,由省里出臺指導性意見劃分事權,按照省管大企業,市管中型企業,縣管小機構的方式進行分類。”

“改革的方向應當是職能的整合,而不是機構的整合。”王修林委員認為,國家和省一級層面已經實現了職能整合,而在縣市一級,“如果不是統一權威獨立的機構,整合起來難免會導致功能的弱化。”

座談中,調研組副組長、全國政協提案委員會駐會副主任田杰多次詢問基層監管機構負責人一個問題:“單設好還是綜合好?”

有不少身處綜合設置機構的基層負責人坦言,鑒于食品藥品安全監管的專業性比較強,還是應當設立單獨機構。合并,也存在著機構和人員編制的受限因素。

傾向于機構單設,并不意味著對綜合設置的全盤否定。

調研組副組長劉佩智曾擔任國家食品藥品監管總局副局長一職,他對食品安全監管體制改革的背景十分熟悉。他認為,在解決人員編制劃轉矛盾、精簡機構和執法主體、加強市場監管力量、降低行政成本等方面,綜合設置機構產生了積極作用,但也給食品安全監管體制改革的深化帶來了不小的挑戰。

委員們也深刻認識到,改革意味著重新洗牌,必然觸動各方利益。然而,只有在重新擺布責任和利益的關系上下功夫,改革才會見到成效。

從這個方面看,食品安全監管體制改革,還有不少爬坡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