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仿生人都通過精密3D打印而成。
由于游客為所欲為,在樂園工作的仿生人經常需要追蹤恐怖事件。
福特是西部世界最高領導人,控制著所有仿生人。
已有自我意識的仿生人女主希望離開,但同伴仍希望留在鎮上。
【一家之言】
雖然中國科幻小說逐漸在世界上有了一席之地,然而剛剛興起的希望被《三體》的無限期延后拍攝所澆滅。不成熟的市場和過于趨緊資本的影視界無疑掣肘著中國科幻片。此外,對于大部分國外科幻觀眾而言,他們所需要的是“觀念獲得”“新世界建構”,而中國的市場還停留在小鮮肉影響力和感官刺激上。
設 定
供人類肆欲屠戮的游戲樂園
“他們希望一窺自己可能成為什么樣的人。”
HBO繼《權力的游戲》后再推新劇《西部世界》,剛播出即口碑爆表,國外爛番茄、IMBD等網站,國內豆瓣評分均打出了超高分。實際上,這是一部基于1973年的同名科幻電影(國內譯名《血洗樂園》)改編而來的劇作,編劇所創造出的供人類肆欲屠戮的游戲樂園構想,在被諾蘭借用之后,有望成為與《權力的游戲》一樣的現象級電視劇。
顧名思義,《西部世界》是以美國西部牛仔世界為藍本所構建出的一個樂園。在片中,它既是風光秀美的大西部峽谷,又是牛仔與妓女們狂歡的小鎮,同時,在樂園設計者們眼中,卻又可以只是小小的沙盤。進入樂園的游客可以在NPC人物(指“中間人”的角色)的指引下進入各種故事線成為主角體驗真實游戲感,與看似真實的人類發生一切想發生的故事,擁有不死之身,不受法律道德約束。這種設定大有大熔爐之勢,將西部片、科幻片、倫理片、穿越片、cult片、愛情片等等通通放入囊中。HBO首集砸下2500萬重金打造絕美的自然風光,同時加之以一貫的大尺度血與性,仿生人們集體全裸出鏡,力求刺激觀眾的每一根神經。
當然,這部劇的野心遠遠不止于觀眾的獵奇心理,諾蘭借劇中游戲設計者之口說出了一部分試圖闡述的東西“游客之所以會重返樂園,不是因為那些一眼就能看到的、花哨的東西。他們會再來,是因為他們以為自己發現了沒有其他人注意到的東西、某些會讓他們愛上的東西。他們尋找并不是一個告訴他們自己是誰的故事,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們來這里,是希望一窺自己可能成為什么樣的人。”
在娛樂化產業泛濫的年代,人們將自己的貪婪、私欲、黑暗面投射在虛擬的世界中,短暫地滿足后的巨大空虛該如何填補?這是每一個劇中進入樂園的人類角色未來將會面臨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已經在一個年年來樂園屠殺、力圖尋找這個深層次玩法的黑衣牛仔身上得到了體現。有沒有深層次玩法是其次,隨著劇集的展開會得到解答,但這種行為本身預示著人類罪惡的無止盡以及隨之而來的生命無價值感。
看 點
仿生人與人類的天然矛盾
潛在的進化可能,為仿生人的反叛奠定了基礎
如同所有的科幻片一樣,仿生人的自我意識覺醒成為片中矛盾沖突之重,當設計者們對所謂完美的追求越來越趨近于真實的人類自身之時,當一個以服務人類為初衷的娛樂產業貪戀于自己造物主的身份,這時,“夢幻曲”(片中游戲設計者引入的新機制)的出現就成為了仿生人們潛在的無限進化可能,這種進化為仿生人的反叛奠定了基礎,也就此引入了雙重倫理悖論——人類制造出仿生人用于完成道德準則之下的服務,是為其一;當仿生人未來背叛時,不得不動用對人類自身不會實施的暴力手段,是為其二。
可以說,這種倫理上的悖論是天然存在的,在某個瞬間,這群人工智能生命腦袋偶爾劃過的對于宇宙終極問題“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到哪里去”的追問與游戲設計者們的自以為是背道而馳,無論他們給各個人物設定了多少背景、動機,就好像編劇寫人物小傳一般,仿真人對于他們所存在的現實本質的思考,是人類所恐懼的。“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的讖語被放在了人類發明物與人類自身,顯得十分具有反諷意味。
對 比
差距在于整個產業的構建
過度依賴資本的影視界掣肘著中國科幻片
雖然這部劇制作精良,敘事方式也還算新穎,然而從設定來看并無新意,所謂的科幻賣點也不過是老生常談。但是為什么美國拍這樣一部劇就備受追捧,而中國科幻片卻出現了類型層面上的缺失?接連兩座雨果獎杯似乎在向中國科幻界預示著未來前景的不可限量,《西部世界》所描繪的世界觀,中國的《三體》和《北京折疊》里更精彩,然而什么時候我們才能看到自己的科幻片在熒幕上放映?
實際上我們和美國大片,差的不僅僅是好萊塢水準的大制作,而是整整一個產業的構建。隨著劉慈欣、郝景芳等兩代人的共同努力,中國科幻小說逐漸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然而剛剛興起的希望被《三體》的無限期延后拍攝所澆滅。不成熟的市場和過于趨緊資本的影視界無疑掣肘著中國科幻片。對于大部分國外科幻觀眾而言,他們所需要的是“觀念獲得”“新世界建構”,而中國的市場還停留在小鮮肉影響力和感官刺激上。
也許中國科幻片遲一點出現不是壞事,在市場更成熟,觀眾認可度,導演完成度更高的時候再去制作,才是對好作品的尊重。
Avril·B(劇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