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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旬詩人鄭愁予:鼓浪嶼聊詩歌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這首鄭愁予的《錯誤》為幾代人耳熟能詳,甚至收錄進了部分地區的中學語文教材。昨天下午,83歲的鄭愁予登上鼓浪嶼,參加2016鼓浪嶼詩歌節,與舒婷、北島等詩人相會之前先接受了采訪。
鄭愁予
現居美國康州的鄭愁予昨天一早從南京飛到廈門,南京是他兒時久居的其中一個城市。他對廈門和鼓浪嶼也并不陌生,在金門居住9年的他曾無數次地向這邊眺望。有趣的是,這里立著知名的鄭成功雕像,他告訴記者,自己是鄭成功的第11代孫。
盡管年過八旬,鄭愁予仍十分健談,他戴著紅色的棒球帽來到了鼓浪嶼的褚家園咖啡廳,叫了一瓶紅酒,一邊喝酒一邊接受采訪。這間咖啡廳這幾天充滿了詩人來往,舉辦了幾場詩會,這座咖啡廳的旁邊就是舒婷家,鄭愁予也是應舒婷夫婦的邀請而來。
舒婷的丈夫,詩人、學者陳仲義擔任了這次鼓浪嶼詩歌節的學術總監,前來的各國知名詩人也大都是因夫婦二人的邀請而來。提起舒婷,鄭愁予這樣對記者評價:“舒婷和北島不一樣,她還是本著自己的性情在寫作,這個就看得出來,兩個人的性情很分明,舒婷的詩歌是有靈性的詩,是關注他人的。”最近一次和舒婷見面是在杭州,舒婷拿出她的新作來朗誦,“她的很多東西依舊很能打動我。”
這次登島很多人問他“鄭先生到過鼓浪嶼嗎?”鄭愁予說,太多次了,鄭愁予告訴記者,此前他在金門居住時,每每有朋友過來看望他,他就帶大家來鼓浪嶼島上觀光。記者了解到,從鼓浪嶼到金門坐快艇只需要20分鐘,每年鼓浪嶼和金門舉辦的游泳比賽中,最快的人可以兩個小時從鼓浪嶼游到金門。
鄭愁予之前在屈原的故鄉宜昌講詩歌,竟來了超過5000人聽講座,鄭愁予對于詩歌始終有信心:“我不知道是因為我寫的詩歌太大眾了還是怎么的,但如果現在的年輕人還愿意聽我這樣一個老人講現代詩,說明詩歌這個東西是具有傳承性的。”鄭愁予說,很多人覺得詩歌沒落了,他并沒有這么覺得,時代在變遷,詩歌的形式和語言也在變化,但大家對于詩歌的喜愛不會改變,不管詩歌是大眾還是小眾,“我是學統計學出身,我知道少數和多數的概念,可能詩歌是少數的,但這不是問題,詩歌不是非得多么大眾才有它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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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愁予對北京有另一番情
鄭愁予,原名鄭文韜,當代詩人。臺灣中興大學畢業,中國海洋大學駐校作家。他的《錯誤》、《水手刀》、《殘堡》、《小小的島》、《情婦》、《如霧起時》等詩產生了很大影響,被稱為“浪子詩人”,“中國的中國詩人”。
1933年出生在山東濟南的鄭愁予童年時就跟隨當軍人的父親走遍了大江南北。抗戰期間,隨母親轉徙于大陸各地,在避難途中,由母親教讀古詩詞,15歲開始創作新詩,16歲時,他隨父母離開北京,去往臺灣。鄭愁予告訴記者,他的祖父在清朝末年時去世,“他去世之前說,現在我們可以脫離單傳了,原來我們家是八代單傳,直到我祖父才打破只生一個男孩的規則,因為清朝就是想把鄭家消滅掉,很多支都沒有后人。”
“我和別的詩人不太一樣,因為我是個抗戰兒童,我的童年一直在逃難,我看到侵略我們的人炸毀了鐵橋,我們要步行,碰到馬拉著炮車,撞了我,我就寫了‘達達的馬蹄’那句,到后來我長大了,這些事情在我的潛意識里都有著非常深的影響。”鄭愁予說。
鄭愁予記得自己16歲時“從北平逃出來”的經歷,內心“自然就渴望和平”。“我可不是生在什么書香世家,我家三百多年都是軍人。”抗戰時期鄭愁予家里不少人在警界,二伯父在臺兒莊當警察局長,“他正在訓練八個縣的民兵聯合抗日,我們逃難從南京逃到他那里去。”
1981年,中國作協邀請了鄭愁予等8位在美國教書的作家和學者進行“破冰之旅”,第一站就是到北京,從16歲離開北京,時隔三十多年后,鄭愁予回憶自己再次回到北京的感觸。“我最愛的是北京的城墻,回去以后第一個感受就是城墻沒有了,我不知道拆成那個樣子了。”鄭愁予說,小時候陪伴他的城墻和城樓、還有護城河,“護城河現在變成馬路了,很寬,我小時候護城河水特別的清,因為是玉泉山的水,清澈的水上游著一群一群的鴨子,我們吃的北京烤鴨就是護城河上的白鴨子。”
“那次在北京我還見到了北島,那時他在中國作協的一個雜志做編輯,1981年的時候已經開放很多了,見了很多人。”鄭愁予說,自己離開北京的時候走過一座橋,準備上飛機,“我突然就哭起來了,大聲地哭,哭得痛不欲生,簡直就難受得不得了,我們一起去的另外7個人都愣了,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我是真的憋不住了,到最后。”記者 陳夢溪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鄭愁予 錯誤 詩人 過客 鼓浪嶼 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