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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個劇社的“演員”來說,什么時間休息都要看雇主的時間。彩排時間,就像是干海綿里的水一樣,再怎么用力擠,都顯出捉襟見肘的窘迫。
最懸的一次,演出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了,一位主要角色因為雇主臨時有事,遲遲沒有出現,演出差點就開了天窗。最后,那位劇社成員幾乎是踩著點兒上的舞臺。
距離這一回的“十一”演出還剩下7天,最后一次彩排上,由于臨時調換演員的緣故,還有三分之二的人沒有背熟臺詞,她們不得不捧著A4紙打印的劇本,一邊走位一邊背。
賈慧鳳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演話劇的場景。 “那時候哪知道劇社是干什么的啊?”賈慧鳳大大咧咧地說,“還以為就是唱歌跳舞之類呢。”
第一次上臺的時候,賈慧鳳演一個農村老太太,燈光一打,臺下一大群人坐著,盯著她,她“心跳快得像是要缺氧了”。
現在的她心理也放開了,念臺詞都可以不用麥克風,有需要的時候,她甚至可以在地上打滾兒。
“我都大幾十的人了,還能上北京的舞臺呢。”她自豪地說。
5年前,帶領大家演話劇,是成梅的主意。
成梅穿著一條到腳踝的白色蕾絲長裙,扎著棕色的腰帶,踩著一雙白色平底休閑鞋,過肩的長頭發披散下來,腰身細細的,大家都羨慕地說:“身材真好”。
同樣是農家女出身的她,喜歡看綜藝節目,看演出,看電影。她跟劇團的每個人說,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樣的生活, 她說:“我最想要的是自由。”
她的奶奶是童養媳,是個典型的小腳女人,她爺爺早早就去世了,奶奶就這么守了一輩子。她的母親家里有姐妹3個,給她的4個舅舅換了親。
打小兒,有一個念頭就在成梅心底,慢慢生了根發了芽:決不再過和祖祖輩輩的女人們同樣的生活。
家里人都說她性子野,像個男孩,但在成梅自己看來,“我就是我”,性別并不重要。她來到北京,成了北漂,在超市發過傳單,在公司當過文員,有時候同時打著好幾份工。
在成梅眼里,地丁花劇社是個草根劇社,講的也都是草根的故事。
這些打工妹把自己都稱作“地丁花”。那是一種貼著地皮生長的小花,在農村隨處可見,不嬌艷,生命力頑強,就像地丁花劇社社歌里描述的那樣,“一簇簇,伸展著身軀,努力開放”。
(應采訪對象要求,文中寒笑、雪花為化名)
編輯: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