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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工匠精神觸摸故宮的溫度
《我在故宮修文物》是2016年央視紀錄片的開門巨獻。雖然這部紀錄片在播出時未能引發話題。然而經過幾個月的“發酵”,這部每集投資只有50萬的小成本紀錄片開始反轉,迅速走紅網絡,更吸引了大批80后、90后的追捧者?!靶尬奈铩边@個平時距離觀眾十萬八千里的學術詞語也變成文化熱詞,其中所展現的手藝魅力以及文化自信更是讓這部紀錄片在社交網站的評分高達9.5分。那么,骨骼清奇的《我在故宮修文物》到底為什么這么火?何以引發社會的集體共鳴?
挖掘故宮題材的“小而美”
近幾年來,通過視覺包裝和精準的主題定位,故宮題材經久不衰。從2005年的《故宮》、2006年的《臺北故宮》、2011年的《當紫禁城遇見盧浮宮》、2012年的《故宮100》,到2016年的《我在故宮修文物》,故宮通過視覺媒介不斷傳遞出在面向未來、面向世界的進程中,他們承接民族和歷史的同時更加國際化和開放性的新形象。
去年恰逢北京故宮博物院建院九十周年,故宮博物院沒有舉辦大型慶典,而是增加開放面積,增加陳列展出,慈寧宮原狀陳列展、石渠寶笈特展等,用這些實實在在的舉動為濃縮和代表了五千年中華文明的博物院慶生。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的播出也對這一主題進行某種程度的呼應。
《我在故宮修文物》篇幅并不龐大,只有短短的三集。按修復門類,分別講青銅器、宮廷鐘表、陶瓷、木器、漆器、百寶鑲嵌、織繡,還有書畫的修復、臨摹和摹印。聽起來類別枯燥的修文物題材卻意外收到一片叫好聲。原來在故宮里神秘的“文物醫生”也成為貨真價實的“網紅”。身懷絕技的他們被還原成普通人,他們日日看文物、修文物,既會調侃古畫上的人物,也會一絲不茍地讓鐘表上細小的齒輪嚴絲合縫,專業精神之外,還有一股“萌”氣質。
與以往的故宮題材紀錄片相比,這部紀錄片另辟蹊徑,以更年輕更平實的視角觀察這座宮殿。紅墻暗閣里的文物修復師做著世界上最昂貴的工作。朝八晚五,從不加班,閑來喂喂野貓,沒事打個杏子,領個差事去壽康宮,趁著周一閉館,四下無人在太和殿廣場上騎個自行車。
觀眾“小飛魚”看完這部紀錄片后欲罷不能,后來又重新刷了兩遍。她覺得這部紀錄片有一種迷人氣質,“把‘修文物’這個本來挺枯燥的事兒拍得有趣,豐滿,讓我們也了解了這個行當,挖掘了故宮往往容易被忽略的可愛一面。”
影評人王平看過之后對該片盛贊。他認為這部紀錄片摒棄了宏大敘事,平實地記錄了文物修復師的日常。“‘修文物’這個動作,剛好勾連起了古與今兩個時空,傳遞著古人和今人的對話,寓遠大于綿巧?!?/p>
以現代審美解讀手藝的魅力
如何用現代的審美去挖掘故宮的生命力?這是《我在故宮修文物》的80后導演葉君一直思索的問題。
曾于2012年參與紀錄片《故宮100》制作工作的葉君,將目光瞄準了文物修復這個特別的領域?!白觥豆蕦m100》的時候我們就做了很多調研,最開始想過做一個叫《故宮心傳》的東西”。而從《故宮心傳》到如今的《我在故宮修文物》,創作團隊希望用現代方式解讀傳統文化的心愿也躍然紙上。
“‘心傳’肯定是比較傳統文學化的表達,給人‘不明覺厲’的感覺。但《故宮100》的藝術創意顧問趙廣超老師有過一套兒童讀物《我的家在紫禁城》,他就把故宮表現得很萌,這種審美對我們影響很大”,葉君如是說。
葉君也坦言最初拍攝的初衷是想讓家人理解自己的工作,“我生活在一個大家族里,我的職業困惑在于無法和家人解釋我的工作。我想是不是能做點東西讓他們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做一部讓年輕人也能看下去的紀錄片”。
葉君成功了,這部紀錄片成功地吸引了年輕人的注意。那些80后90后的年輕人關注到原來中國的傳統手藝如此精湛與迷人,甚至驚呼“大開眼界”。 那些“文物醫生”本身的學養、風度、精湛的技術、沉淀的內心以及寧靜致遠的心態,也讓他們深深折服。
譬如,故宮書畫組的書畫修復科科長楊澤華,就是一個會在修復工作間隙抱著吉他自彈自唱的“文藝中年”。他坦言文物修復工作需要極高的專注力,有時候甚至會忽略攝制組的存在。
專注漆器修復的故宮文保科技部漆器組組長閔俊嶸,為了修復古琴,還專門學習彈古琴,“明代人談修復,就認為如果你要修一件文物,你的水平一定要達到它的高度,如果不夠,肯定不行。所以對我們來說,修文物的過程也是學習”;負責漆器組的師傅稱,為采集到合適的漆,他們要去北京郊區,和采漆師傅一起在夜里割漆。一晚上爬60棵漆樹,才能采集8兩優質漆。
有趣的是,紀錄片整體基調并不枯燥,還真實記錄了這些師傅有趣、生活化的一面,譬如,有個年輕的女師傅喜歡趁周一閉館時,在太和殿廣場上踩單車,邊騎邊說:“上一個這么做的人,是溥儀?!毙迯蛶焸冞€逗貓、打杏子,與他們平時嚴謹、一絲不茍的工作形成了一種“反差萌”。
工匠精神文化自信
片中讓不少觀眾產生敬佩與感動之處俯拾即是。貫穿片中的一條文物修復的傳承脈絡,更像是一條紅繩,連接著過去、現在與未來,呈現故宮這群神秘的手藝如何一代一代按部就班地傳下去。一位女師傅在講述自己入行時,她的師傅教徒弟時說的第一句話是:只有耐下性子,才能做好文物修復工作。這句話也成為片中的“點睛之筆”。
最受觀眾青睞的是宮廷鐘表組王津。他面對的是一對乾隆皇帝鐘愛的銅鍍金鄉村音樂水法鐘。花了八個月時間修復,擰上發條,終于眼前的鐘“活”了:小雞小鴨揮動翅膀,天鵝扭動身姿,船只航行,掩在樹下的大門打開,里面的織女正在勞作,讓觀眾看得目瞪口呆。
片子的旁白里說:“現代中國需要‘工匠精神’?!边@引起了很多網友的共鳴,“原來我們身邊還有這樣的人,真的一輩子只干一件事兒?!?/p>
該片另一位導演蕭寒稱“工匠精神”有好多層含義,“首先是敬畏、熱愛,中間可能會出現厭倦,但到最后就變成真正的融合了。一輩子只干一件事兒,這太牛了,現在很多年輕人可能做不到,這就是為什么年輕觀眾會一下被打中,都說‘獻出我的膝蓋’什么的。那種耐下心來不急不躁不趕地去做一件事,這樣的氣質現在太稀缺了?!?/p>
“從前周遭總是出現日本工藝、德國制造,沒想到的是,原來在我們的國家,也有大寫的工匠精神,他們是我們的驕傲”,一位90后的學生陸先生說,這部紀錄片對即將走上工作崗位的他帶來職業態度的觸動。
沒有清穿劇的天馬行空,亦沒有如《甄嬛傳》的起伏跌宕。在《我在故宮修文物》里,行走在故宮的是一群做著不普通工作的普通人,他們讓故宮從深沉的歷史和文化的見證者與保有者,變為一個供當下人施展拳腳和情懷的工作平臺。沒有高談論闊,只有扎扎實實,以“匠人”之赤誠,做好本分。
編輯:陳佳
關鍵詞:以工匠精神 觸摸故宮的溫度 挖掘故宮題材 “小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