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要論>爭鳴 爭鳴
對于90后而言,集體意味著什么
班級獲得了一個集體榮譽,班長在群里鄭重宣布,好多同學覺得“無感”;學院組織大合唱,號召大家踴躍報名,不愿意參加的人好像一年比一年多了;臨近畢業,有同學提出搞一場集體春游,起初大家都舉手支持,但是到了統計人數的時候,應者寥寥,這場計劃好久的班級畢業旅行無疾而終……經常有人說,90后是缺乏集體生活的一代人,這些場景似乎能夠印證以上論斷。
如果說90后的父輩是脫離了集體就難以獨立生存的一代人,那么90后就是努力掙脫集體“鐐銬”的一代人。全班排隊去電影院看一場電影,全學院出動為一場校內籃球賽加油助威,如此景象是不太可能發生在90后大學生中間了。到了工作單位,“服從”是一些90后無法理解的名詞,不懂90后的老板則頻頻發出隊伍難帶的感慨。我身邊不乏一年內換了三四個工作的人,一位朋友在這樣頻繁的跳槽中,最短的一份見習工作只持續了一天,可是他僅憑一份兼職就養活了自己。
父輩那代人所經歷的“集體”具有特定的時代內涵,90后很難理解。自來到人世以后,90后的生存方式就是非集體化的,我們不需經歷從“單位人”到“社會人”的痛苦轉型。為老板打工是一種活法,為自己打工也是一種活法,我們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而不是集體需要我們實現的生活。父輩們通過集體式的分配收獲了精神榮譽和物質財富,90后認定的“獲得感”則更多來源自個人的努力和奮斗。如果集體從中促進,甚好;如果集體沒有什么幫助,也罷。
但是,90后真的沒有集體生活嗎?好像也不是這樣的。從前些年紅得發紫的人人網,到現在此起彼伏的各種沙龍、社團,借助互聯網平臺,90后很容易找到屬于自己的圈子。愛看話劇的可以找到一個小集體,愛探險的可以找到一個小集體,“吃貨”更是很容易發現自己的小伙伴。依據自己的個性,90后熟練地掌握“抱團取暖”的技能,這與過去被動融入某個集體很不一樣。
當集體需要的時候,90后不會像有些人所想象的那樣退縮。我上大學時,恰逢國慶60周年,學校組織學生參加群眾游行,沒有任何強迫性的“動員”,身邊很多同學都主動積極地報名。因為他們知道,一生中可能只有一次如此走過天安門廣場的機會,當然不愿意錯過這一與祖國共享榮譽的機會。我有一位師弟,大學期間暫停學業,投筆從戎,到東北最寒冷的地方執勤戍邊,沒有任何功利目的,完全出于對軍旅生活的一腔熱情,雖然一時落下了學業,和同學產生了兩年的“差距”,卻收獲了難得的人生體驗。90后的這些舉動,是對“祖國終將選擇那些選擇了祖國的人”的最佳詮釋。
從某種意義上說,90后是迄今最接近于現代氣質的一代中國人。我們出生成長在中國經濟發展的騰飛期,很多同齡人獲得了自主選擇生活方式的機會,躲開了物質生活貧乏和身份認同迷茫的時期。在城市成長的90后,第一次出國的年齡變得很低,前幾代人心向往之的國際視野,對他們來說就是一次次具體的經歷;來自鄉村的90后,雖然在進入城市的過程中還會遇到各種障礙,但是他們已具備了父輩所缺乏的權利意識。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集體與個人的關系面臨著重新定義。
90后所期待的集體生活中,集體最接近于構建集體的原始目的,為了達到某種一致性的目標而聚集在一起。我們最反感的現象是:某些人利用集體的力量,滿足自己的個人利益,暗地里讓集體利益遭受損失;或是打著維持集體一致性的旗號,耍個人手段,實質上為了排除異己。民主、協商、妥協,是90后對待集體生活的立場和態度,最不能讓90后接受的是集體里只有自上而下的命令,而沒有個人表達的空間。
或許,面對一個特定的集體,90后很難做到不離不棄——冬天花謝,春暖花開,有人離去,有人歸來,這是常態。但是90后并不是缺乏集體精神的一代人。我們擁有構建屬于自己的集體的能力,我們也愿意朝著共同的理想信念守望相依。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90后 集體 班級 集體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