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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于里:“模板”成為秋扇,“變革”脫穎而出

2020年02月27日 14:50 | 作者:曾于里 | 來源:解放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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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于里

第9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已落下帷幕,24項大獎分落各家。

韓國導演奉俊昊的《寄生蟲》,以黑馬姿態拿下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國際影片、最佳原創劇本四項大獎,成為最大贏家。

這會是載入史冊的一屆奧斯卡。《寄生蟲》是奧斯卡歷史上第一部獲得最佳影片的亞洲電影、第一部獲得最佳電影獎項的非英語電影、第一部同時獲得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和最佳影片的電影。它的獲獎,對于韓國電影的意義毋庸贅言;對于奧斯卡來說,也可謂一次“自我變革”。

“保守”的奧斯卡

如果說好萊塢是世界電影的引領者,那么奧斯卡就是好萊塢的一次“年會”,奧斯卡之于電影業是回顧、是總結,也是趨勢的體現。作為頂尖電影人的最大盛會,奧斯卡享有至高無上的榮耀和光環。但這些年來,奧斯卡也飽受批評。首當其沖的是,奧斯卡的保守。

這種保守,體現在奧斯卡評委們對宏大敘事的偏愛、對重大歷史題材的迷戀、對政治正確題材的推崇,以及對美國主流價值觀的迎合。這樣的審美取向,導致奧斯卡獲獎名單日漸中庸乏味。同時,它也深刻影響了業界的創作,每年頒獎季都催生出大量按照“奧斯卡模板”制作的電影。

回顧近10年來奧斯卡最佳電影名單,2010年的《拆彈部隊》、2011年的《國王的演講》、2012的《藝術家》、2013年的《逃離德黑蘭》、2014年的《為奴十二載》、2015年的《鳥人》、2016年的《聚焦》、2017年的《月光男孩》、2018年的《水形物語》、2019年的《綠皮書》,其中經得起時間檢驗的其實并不多,更沒有《亂世佳人》《泰坦尼克號》《阿甘正傳》《辛德勒的名單》等這樣有分量的奧斯卡最佳影片。這固然有好萊塢原創力衰退的因素,可它也與奧斯卡的保守不無關系。

比如,2010年,《阿凡達》敗給了《拆彈部隊》;2013年,《悲慘世界》敗給了《逃離德黑蘭》;2014年,《地心引力》敗給了《為奴十二載》;2018年,《三塊廣告牌》敗給了《水形物語》;2019年,《羅馬》敗給了《綠皮書》……這幾屆奧斯卡最佳影片都難說實至名歸,但它們都符合“奧斯卡模板”:重大題材(美國與伊朗恩怨、美國白人與黑人的沖突與和解、冷戰對抗)+政治正確(為有色族裔、社會底層鼓與呼)+美式價值觀(常以愛、自由、平等為標識)。

必須強調的是,這絕不是說“政治正確”不重要,而是說,太多為奧斯卡量身定做的電影主題先行、政治正確大于電影本身、對許多重大議題只是浮光掠影呈現、最后以一個和稀泥的大團圓結局強行呈現正能量。

另一方面,則如評論家戴錦華所批評的,“今天,黑人、同性戀者的故事開始走上前臺,用以屏顯進步,那么這張屏又遮蔽了怎樣的故事?——非法移民、拉丁裔移民、亞裔移民或者‘美國后院的第三世界’。”好萊塢的政治正確,談論的只是能夠談論的政治正確,它以一些議題遮掩另一些議題,以一些人的痛苦遮掩另一些人的痛苦。

變革的緊迫性

奧斯卡并非沒有意識到它存在的問題,從奧斯卡評委結構的變化中,我們可以窺見奧斯卡年輕化、多元化的努力。

奧斯卡由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頒發,評委同樣由學院提名。但別誤會,這個學院不是學校里的學院,它是一個成立于1927年的非營利專業組織,最初成員只有36人,并于1929年舉辦了第一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后隨著奧斯卡影響力的擴大,成員人數也不斷增加,目前評委人數已近萬人。

在10年前,奧斯卡評委主要有三個特征:白人、男人、年長者。2012年的一項報告指出,奧斯卡評委中94%的成員是白人,超過77%的成員是男性,平均年齡63歲,因此坊間又戲稱奧斯卡獎是“老白人男性獎”。

這些年來,為摘掉“太白”和“歧視女性”這兩頂帽子,學院不斷進行了調整。比如2018年的新增成員女性比例達到49%,有色人種占到38%。2019年,學院邀請了來自59個國家的842名新成員,其中女性比例占50%,有色人種比例為29%。截至2019年,學院公布其成員中有32%是女性,16%是有色人種。

顯然,這一次《寄生蟲》獲最佳,與奧斯卡評委的多元化有關。比如,《寄生蟲》導演奉俊昊和主演宋康昊在2015年被邀請加入奧斯卡評委,宋康昊被問到這一新身份對其的影響時回答,“今年我要把票投給《寄生蟲》”。

而奧斯卡的改革,僅僅是為了回應批評嗎?

并不只是這么簡單。奧斯卡的危機,本質上是好萊塢的危機,是好萊塢原創力的危機。2019年北美票房排行榜,迪士尼占據半壁江山。而我們知道,迪士尼的撒手锏是IP大片,要么是漫威改編的超級英雄電影,比如《復仇者聯盟4》;要么是IP推出續集,比如《冰雪奇緣2》《玩具總動員4》,鮮見原創性的故事。

IP在好萊塢的所向披靡,是商業類型片的成功,是大制作的成功,是視覺奇觀的成功,但也是保守與低齡化的成功。如果好萊塢的驅動力只是IP和超級英雄,如果任何項目都是投資安全第一、套路第一,那么,它原創的能力、講故事的能力、技術創新的能力都會慢慢退化,從制作人到觀眾的審美都會趨于保守與倒退。有數據統計,1994年好萊塢六大公司尚有51%的原創電影,到了2014年則只剩25%不到,2018更是只有10%左右。

好萊塢在退化。2019年,好萊塢的一大爭議是,好萊塢旗幟導演馬丁·斯科塞斯對漫威的批評,他認為“漫威電影不能算是電影,只是主題樂園”。馬丁·斯科塞斯在《紐約時報》撰文指出,“我所知道的定義電影的許多元素,漫威系列里都有。它所沒有的是啟示、神秘或真正的情感危險。沒有什么面臨風險。這些影片是為滿足一套特定的需求而制作,并被設計成數量有限的主題的變體。它們名義上是續集,但在精神上是重復的,其中一切都經官方認可,因為不可能有其他形式。這就是現代系列大片的本質:市場調查、觀眾測試、審查、修改、翻新和再加工,直至可供消費。”

這屆奧斯卡,馬丁·斯科塞斯的《愛爾蘭人》獲10項提名卻顆粒無收。而奉俊昊在領取最佳電影獎時首先向馬丁·斯科塞斯致敬,他說自己在學電影時有一句話一直銘記于心:“人內心深處的東西,才是最有創意的。”而這句話就來自馬丁·斯科塞斯。

馬丁·斯科塞斯對漫威的批評不一定準確,但他的批評警示了好萊塢:資本與技術結合制造的爆米花大片,拋棄了對“人”的關注,這是好萊塢的危機,是電影的危機。

因此,無論是奧斯卡評委陣容的國際化,還是“最佳外語片”更名為“最佳國際電影”,顯示出的都是奧斯卡國際化的急迫性——渴望從國際電影中為好萊塢尋求變革的資源和方向。

從《寄生蟲》開始

好萊塢行業刊物《綜藝》影評人賈斯汀這樣說:《寄生蟲》其實不怎么需要那個奧斯卡大獎,因為它早已滿載而歸,但奧斯卡急需《寄生蟲》,以證明自己能與時俱進。

《寄生蟲》當然需要這個大獎,但奧斯卡同樣需要《寄生蟲》。

《寄生蟲》是一部怎樣的電影,見仁見智,但它恰恰是好萊塢急需的電影類型。它是一個原創性的故事;它是一部凌厲的作品,撕開了貧富差距與階層分化血淋淋的那一面;它是一個社會寓言,有強烈的現實指涉性;它是出色的類型片,有著流暢的故事和視聽語言,同時又高度個人化,充滿意象與隱喻;它還是一個非白人的故事,先鋒、尖銳、多元……

在傳統“奧斯卡模板”主導下的創作,更強調的是價值觀的正確與形式規整,風格也偏向穩妥中庸。比如,這一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之前,很多人預測《1917》會是符合奧斯卡口味的最佳影片。《1917》是充滿人文情懷的戰爭片,長鏡頭所制造的沉浸感,讓人仿佛親歷戰爭的殘酷與恐怖,由此表達出強烈的反戰情緒。在奧斯卡“四大風向標”(金球獎、美國演員工會獎、美國評論家選擇獎、英國電影學院獎)中,《1917》拿到金球獎和英國電影學院獎,《寄生蟲》拿到美國演員工會獎,《好萊塢往事》拿到美國評論家選擇獎。原本看起來,《1917》的贏面似乎更大。

與《1917》的外在殘酷、內在規整不同,《寄生蟲》外在規整,內核卻是暴戾和鋒利的,它指向的是人與人的相互傾軋——無論是富人與窮人之間,還是窮人與窮人之間,沒有救贖。這在好萊塢是少見的創作題材,也鮮有好萊塢電影在這一題材上做得如此之“狠”。

《寄生蟲》最終戰勝《1917》,創造了歷史。

其中體現的是奧斯卡更國際化、更多元、更開放、更年輕化的努力,體現的是好萊塢對原創、先鋒、尖銳、有現實感作品的認同和贊賞。《寄生蟲》的獲獎,注定會對好萊塢的創作產生影響。而我們也希望國內電影人能從《寄生蟲》中獲得啟示。(曾于里)

編輯:董雨吉

關鍵詞:奧斯卡 電影 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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