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收藏·鑒寶>資訊資訊
金石全形 博古傳真 全形拓的傳承正當其時
陳介祺的全形拓法
一、 繪圖之法更趨準確合理。全形拓法和一般平面拓很大的不同在于,傳拓前需先繪出一幅器形的原大草圖,在圖上勾出細部位置及各處的透視關系,確實無誤后,再用鉛筆將草圖過到拓紙上,按所繪出的部分分若干次上紙上墨。陳介祺《陳簠齋文筆記附手札》中說:“作圖之法,以得其器之中之尺寸為主。以細竹筋絲或銅細絲穿于木片中,使其絲端抵器,則其尺寸可準……他人則以意繪,以紙背剪擬而已。”在此之前,繪圖或“以燈取形”或純如陳氏所言多“意繪”,陳氏在繪圖技法上的改進,使得其所拓器形大體比例準確,結構合理,與前人比較確實前進了一大步。
二、 多采用分紙拓法。所謂分紙拓即“以紙裱挖出后,有花紋耳足者,拓出補綴,多者去之使合”(陳介祺:《傳古別錄》)。具體說來,就是將拓紙按照需要分成若干塊,逐一放置到器物的相應部位進行捶拓,最后拼成全圖。這種方法上紙較容易,但拼接需要一定技術。與分紙拓法不同的是整紙拓,這種拓法原則上要求用一張紙完成整個器形的墨拓。由于拓紙不能做任何裁剪,上紙過程中需隨器形變化分段分次完成,十分費工。而且每次上紙不可貪多,移動部位不宜過大,每移一次都要銜接好花紋線條,始終要在所繪出的線內進行,絕不可延伸到線外,否則會失真變形。由于分紙拓法相對簡單,易于普及,清末民初,此類用分紙拓的全形拓本時有所見,恐與陳介祺拓法的影響不無關系。
所拓器物門類
全形拓的對象可包括古器物的各個門類,但其中以青銅器最為常見。三代銅器,無論是市場價值還是藏家的重視程度,都遠非一般古磚造像、石刻題名等金石小品所能等同,尤其是一些重器,藏家奉若拱璧,不肯輕許傳拓,唯恐損器,故拓本難致程度,更有甚于其他古物門類。另一方面,晚清民國初期的拓本饋贈之風又十分盛行,為了應酬之需,藏家往往會將器形畫成圖后,刻在木板或石板上拓印,或用木板鋸成器形,以拓就之花紋罩于板上,拓其邊緣而得器形。所以,全形拓的翻刻拓本,在當時就甚為常見。
對鳳紋方壺 實物照
對鳳紋方壺 全形拓
如陳介祺的藏品中,最有名的當推毛公鼎。據文獻記載,陳介祺在世時,此鼎從未示人,所拓全形及銘文雖間有寄貽其至好,亦為數有限,由此推測,陳介祺原拓的毛公鼎銘文存世數量不會太多,全形拓可能更少,像此類名器名拓,尤其需要留心翻刻偽拓。
對于那些結構、紋飾較為復雜的器型,如彝、方壺、鐘等,常見用補繪或穎拓的辦法,甚至有可能占了很大的比重。如北京大學圖書館藏者女觥全形拓本,此拓初看甚精,但如此清晰的效果,似非一般墨拓所能達到。仔細觀察后會發現,分布器身各處的細小竊曲紋,顯系經過摹描加工而成。又如鐘的枚部高突出于鐘體,椎拓一般十分困難。
陳介祺《傳古別錄》曾有專節論述鐘的拓法,其中提到“拓鐘留孔不拓鉦為大雅,斜貼作鉦甚俗”。包括陳介祺在內的各家拓片多采取留白不拓,或者涂上墨點的辦法替代。
全形拓的難度
全形拓最大的困難,即在于要用傳拓的手段,將原本是立體的古器物,表現在平面的紙張上,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故宮博物院郭玉海即認為,嚴格意義上的全形拓(即完全從原器上捶拓)是不可能做到的。他認為,傳拓的基本原則是必須緊貼器物進行,脫離了器物本身,雖亦名之為拓,只能歸屬于“一種更近乎繪畫創作的新的藝術形式”。
隨著現代攝影與電腦圖像技術的發展,全形拓原先保存器形的實用功能已幾乎不復存在,因此,它所具有的獨特藝術魅力、重要學術與文化價值,無疑更值得我們珍視。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傳拓愛好者,對傳拓古器物全形產生濃厚興趣,積極探索,成果斐然,使得這門傳統非物質文化遺產,又重新煥發出蓬勃生機,也許便是最好的現實明證。
編輯:楊嵐
關鍵詞:金石全形 全形拓 全形拓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