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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舊書倒賣”生意
原標題:汪曾祺逛舊書攤
人民政協(xié)網(wǎng)北京6月22日電 1939年,汪曾祺考入西南聯(lián)大中國文學(xué)系。他對昆明的舊書攤頗為熟悉,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汪曾祺大多不是買書而是賣書。
當時,昆明的舊書攤大多集中在文明街的北頭路西。這幾家店的老板和伙計對于書的內(nèi)容都不大內(nèi)行,只要是稍微整齊一點的書,古今中外、文法理工,老板都收,而且收購的價錢不低。尤其是工具書,只要拿過去,當時就付錢。
那時,汪曾祺的經(jīng)濟非常拮據(jù)。一天,其同學(xué)、后來成為著名古文學(xué)專家和語言學(xué)家的朱德熙看到他快到中午了還不露面,便知道汪曾祺的午飯沒有著落。于是便挾了一本英文字典,走進房間,推推他:“起來起來,去吃飯!”到了文明街,馬上賣掉了字典。賣字典的錢,夠兩個人吃上一頓包子或兩碗燜雞米線。
汪曾祺回憶說:工具書里最走俏的是《辭源》。他的一個同學(xué)發(fā)現(xiàn)一家舊書店的《辭源》收售價比原價要高出不少,而拐角的商務(wù)印書館的書架就有幾十本嶄新的《辭源》,于是以原價買到,轉(zhuǎn)身即以高價賣給那家舊書店。如此反復(fù),這位同學(xué)的搬運工作干了好幾次。
多年后,汪曾祺對在昆明賣舊書的過程記憶很深,而對當年買進什么書反而不清楚了。
1946年秋,汪曾祺到了上海,在福煦路的致遠中學(xué)任教。期間,汪曾祺仍時不時地逛舊書攤。
當時致遠中學(xué)有一個工友叫老許,負責(zé)打掃衛(wèi)生和燒開水。老許在校門外擺了一個舊書攤,書平攤在人行道的水泥地上。老許坐在校門內(nèi),一面掃地或燒開水,一面向地攤上看著。同學(xué)們進進出出,總要蹲下來看看他的書。而這些書非常便宜,和賣廢品的價錢差不多。
汪曾祺曾買過老許兩本書。一本是張岱的《陶庵夢憶》,后來不知放哪兒去了。另一本萬有文庫湯顯祖評本《董解元西廂記》,這是很名貴的。書中湯顯祖的批語包括眉批和每一出的總批,都極精彩,這本書被汪曾祺視同珍寶。
后來,這本書也不知被誰借去未還,弄得汪曾祺想引用湯顯祖的批語時,只能憑借大腦的記憶了。
編輯:楊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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