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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稀的故宮“皇木”近百年除了破壞 還經(jīng)歷了什么
楠木幼苗
費永俊之前取道竹溪時,曾打算去爛泥灣村看看那片林子,恰逢修路而作罷。但據(jù)當?shù)亓謽I(yè)局工作人員展示的照片,他判斷,這些樹是黑殼楠,雖然同屬樟科,但是山胡椒屬,并非楠屬植物。“樟科植物的分類很困難,長得都很像。”他提到,現(xiàn)在一些書籍對楠木的分類也有分歧之處。
對于爛泥灣村楠木群的身世之考,他認為,此處氣候和土壤應該是適合楠木生長的。而自古大木必須從水路放排而下,決定了若堵河里有楠木陰沉木,就能證明該流域為采木的必經(jīng)之地。“但這往往需要運氣,因為挖木被禁止,除非是山洪暴發(fā)或者其他原因,把它沖出來。”
21世紀,紫禁城的過去凝成了故宮,神木廠卻消失了。
明清時期,北運至京的上好木料堆置于神木、大木兩座木廠,作為皇家建材儲備。“很多都有皇帝親起的名字,其尺寸之大,嘆為觀止。曾有兩個人在一段大木兩側并排騎馬,都看不到對方。”故宮博物院宮廷部研究員周京南說。乾隆皇帝建碑立亭,刻《神木謠》于碑上。“文革”中,碑、亭俱毀,一段大木據(jù)傳成了會議桌。
此等暴殄在過去不可想象。野生楠木成材緩慢,胸徑三四十厘米約需一百年方能長成,皇家殿宇動輒一二米的選材標準,往往意味著千年的等待,且在水運途中,可能遺落在勢急或兇險的水道中,不復蹤跡。
費永俊的家鄉(xiāng)荊州,荊江九曲回腸。多年前,工人們在火車站附近挖魚塘時,曾拽出一根三米粗的楠木陰沉木。“出水后去掉邊材用水清洗,對著陽光都能看到金光閃閃。”他前去考察鑒定,用刀薄薄削下一點,木質呈灰色,很香。他判斷,這根木頭應該來自長江故道,“埋在下面很多年,邊材和心材都分離了。”
不過,皇家對楠木的珍重,給艱險的木政活動提供了多重便利。周京南認為,相比遠離中央政權的海南黃花梨,以及來自域外的紫檀等紅木,楠木多生長在中央政權能夠控制的地方,主要是漢族聚居的四川。元統(tǒng)一后疆土遼闊,經(jīng)濟發(fā)達,且有水路直通京城,方才有條件深入崇山峻嶺采辦大木。
大規(guī)模、有組織地采伐楠木則始于明代。紫禁城營建初期,大殿多選用楠木,對大木的需求攀至頂峰。西南深山里的大樹就地砍下后,“用小木頭搭出甬道,將木料從山里拽出來,至小溪水邊,等待漲潮時順流而下,從支流再轉至大江大河至北京。”周京南解釋。周期之長,非四五年不得到京。
這等勞民傷財,正如南下采木的四川巡撫憲德所見:產木之處,十室九空;進山一千,出山五百。由于明代的過量采伐,沒到清中期,大木已極為少見。康熙年間重修太和殿時,楠木大柱僅剩六根,只能酌量以東北紅松代替。以至于如今殿內那些直徑1.5米、高13米的“金龍柱”,大量使用了木料包鑲拼接技術。
這種更替只是開始,此后,楠木幾乎退出棟梁之列,多用于殿宇的室內裝修和文房用具。周京南曾多次撰文梳理宮廷裝修與陳列,如御花園的養(yǎng)性齋,內檐裝修通體采用楠木制作;乾隆花園的古華軒,軒內天花板就是楠木凸雕龍紋的;而供乾隆退位后居住生活的樂壽堂,其天花也以楠木制作。楠木家具則以三大殿中的寶座,形制最高,全部以楠木為胎、罩以金漆,髹飾龍紋。這種金漆龍紋寶座是最高等級的,只能擺在紫禁城內的中軸線上的宮殿內。
長陵祾恩殿的楠木大柱
磚石堅毅,土木柔和,浸潤著時光的痕跡。1964年,文物專家朱家溍帶領故宮的木器組師傅,花了934個工日,重修了太和殿的這把龍椅。至今,在故宮庫存的文物中,建筑材料的修復仍需用到楠木。“從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故宮的一些文物說明牌以及陳設文物的底座,很多也用楠木制作。”周京南回憶,這些原材料主要是新中國成立前從民間收來的。
編輯:楊嵐
關鍵詞:故宮“皇木” 故宮皇木 楠木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