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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還是拆遷?關注上海一座慰安所的去留
“海乃家”是日軍強征慰安婦罪行的重要證據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今年初,聽說要拆了,我們又來了。
蘇智良指出的就是當年慰安婦使用的房間
蘇智良的相機曾記錄下許多如今已經消失的慰安所舊址。他是上海師范大學“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是中國研究“慰安婦”問題最權威的專家,也是“海乃家”的發現者。
這些年來,蘇教授數不清來過“海乃家”多少次,這樣的調查尋訪他做了二十多年,一點一點地將日占時期上海的慰安所開設情況還原了出來。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這一張呢,是我們經過20年的調查,對上海的日軍慰安所進行的一個認定。像“海乃家”就應該是在這里,公平路。然后離它一公里的地方應該還有一個“海乃家”的分館。那么到目前為止我們能夠確認的上海的日軍慰安所是166個,這是世界上慰安所最多的城市。
地圖上的紅點就是慰安所的舊址
曾經是世界上慰安所最多城市的上海,如今已經跨入世界上經濟發展最快的大都市的行列,對于不少人來說,從新聞里了解到慰安所的歷史后,對于是否有必要留下“海乃家”,態度更加曖昧。
居民:我聽說上海市這個“慰安婦”的地方很多很多的,我們這地方呢,我覺得利用價值不是很高,不是一定要留下來。
上海虹口區舊改指揮部房屋征收中心 林建新:如果每一個慰安所都保留下來,肯定會影響到整個區域的經濟發展。
上海自十九世紀開埠以來,地位卓然,繁華至今,見證過無數風云變換,也留下了許多歷史遺跡。這座慰安所舊址究竟特殊在哪里?真的值得留下嗎?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海乃家”呢,它的重要性是形成了一個完整的歷史的證據鏈。1994、1995年的時候,我在日本買了一本書,《日本海軍慰安所的故事》。
上圖這個小男孩就是這本書的作者,化名“華公平”的坂下元司,他的父親就是“海乃家”慰安所經營者坂下熊藏,這是當年“海乃家”成員的合影。在這本書里詳細記載了當年“海乃家”的建立和經營情況。蘇智良就是根據書中的舊照片對照尋訪,找到“海乃家”的。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慰安婦”的照片,經營者的照片,海乃家的情況,再加上周邊的中國住家的這樣一個記憶,就形成了一個比較完整的證據鏈。
記者:這樣證據鏈的搜尋,和讓它們之間相互印證,并不容易。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很不容易的,這個是要經歷有時候幾年,甚至于十年的積累。
幸存者們仍未得到應有的賠償和道歉
然而人們或許會問,如今戰爭已經過去多年,為什么還需要保留“海乃家”這樣的證據,這段歷史還沒被揭過去嗎?
這個影像不是幾十年前的歷史資料,而是今年2月16日聯合國會議上的紀實,發言者正是現任日本外務省事務次官的杉山晉輔。他認為“‘慰安婦’問題上所謂的強征的證據,根本不存在。”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慰安婦”問題不僅僅是歷史,它也是當下的一個話題,為什么這么說呢?日本的歷屆政府,他的主旋律是否認、歪曲,一直到現在它還在否認,它還不停地在否認。
為了揭露罪行,這些年來,一些幸存者也陸續勇敢地站出來追討正義。中國“慰安婦”受害幸存者萬愛花大娘先后幾次在東京公開舉證控訴。
從1995年開始,萬愛花、趙潤梅、劉面換等中國“慰安婦”受害者,先后就日軍五十年前實施的性暴行提起訴訟,要求日本政府為此進行謝罪和賠償。
16年前,《新聞調查》欄目曾探訪受害幸存大娘,記錄下她們的堅毅和決心。
董倩:大娘,那假如日本人也不謝罪,也不賠償,那怎么辦?
趙潤梅:總要和他打,打贏了。只要我活著,就要和他打。
萬愛花:總要有一天。總有一天,他不能就這么放著。
然而對正義的追討,比想象中艱難許多。大娘們的訴訟一路從東京地方法院打到東京最高法院,均以敗訴告終。她們直到去世,也沒有等到應得的道歉。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要和日本的這種遺忘,甚至是歪曲,歷史的修正主義做斗爭,所以我們必須要保留我們的歷史記憶。
記者:在您這兒我也看到了好幾個書架的書。有人就會說這些證據還不夠嗎?我們為什么還需要持續地挖掘證據和保留證據?
中國“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主任 蘇智良:盡管歷史已經過去70多年,我們對于抗戰的研究剛剛開始。
編輯:周佳佳
關鍵詞:保護 拆遷 海乃家慰安所 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