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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端
第三次復恐,何力的艾滋病恐懼癥開始走向極端了。
經歷第二次脫恐,2015年的一年時間,何力再也不敢發生高危性行為。即便在遇到推不開的應酬,何力也有了“圓滑”的應對之策,他和生意伙伴叫了服務以后,各自回到房間,何力只和服務者聊天,不發生任何身體接觸。
“我和性工作者聊天會不會感染艾滋病啊?”2016年9月,何力又找到飛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飛鳥立即笑了,只能很無奈地說,“你都沒有肢體接觸,怎么能感染。”
這種極端的恐懼或許是源于家庭的責任感。2016年初,何力結婚了,對方是一位他非常喜歡的女孩子。
恐懼更加折磨婚后的何力。結婚近一年的何力,不敢和妻子“親密接觸”,他很無奈地說,“我其實也害怕我得了艾滋,她肯定不會和我在一起”。
在何力的潛意識里,他覺得自己確實不健康,“總覺得會有一點點可能沒有排除感染”。由于一直不敢真正和妻子圓房,何力的妻子也漸漸有所覺察,何力只能向妻子坦白了病癥,“我跟我老婆說了,我要等我身體健康了才會碰她”。
在妻子的陪同下,何力又去檢測,同樣還是陰性,妻子的疑慮打消了,何力依舊未能完全走出來。
“我是否還有萬分之一或者十萬之一的可能性沒有排除感染?”何力的內心很矛盾,像是兩股勢力在不斷撕扯。一方面,這么長時間獲取的知識告訴他,自己不會感染艾滋病,另一方面,他的家庭責任感和社會責任感,以及傳統教育又告訴他,“我不能把我老婆感染了,然后再傳給我的孩子。”
“我沒徹底排除,肯定不敢生啊,已經很愧疚了,不能再出問題了。”何力非常想要一個孩子。每當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時,他總是忍不住幻想自己也能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但是他不敢,擔心如果自己不健康的話,孩子生下來就是艾滋病毒攜帶者。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甚至爆了粗口,“我真××想要孩子。”
近兩個月,妻子和未來的孩子幾乎快要摧毀了何力,“拜托,我是擔心真沒排除啊,萬一給孩子感染了,我死都不安心。”
何力帶著懇求的語氣和飛鳥說,“老大,您覺得我挑個什么時候測下,就能把我所有的行為排除了?”
本版文/本報記者 鄭林 黃筱菁
編輯: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