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中國外交部長王毅在老撾萬象出席中國-東盟外長會議。圖為王毅在會議間隙接受記者采訪。

“中國25日贏得了毫不含糊的外交勝利!”一家美國媒體發出感嘆，這次它們再也無法代表國際社會聲稱“中國孤立”。東盟10國外長當天發表聯合聲明，沒有公開批評中國，而美日等國最在意的南海仲裁案更是一句沒提。雖然美日把它們的圖謀破滅歸咎于“親華”的柬埔寨，但實際上，中國外長王毅與多國外長舉行雙邊會談，大部分會談氣氛良好，中國與東盟25日還發表了聯合聲明，發出雙方攜手共同維護南海和平穩定的積極信號。

王毅當天在記者會上表示，仲裁案給解決南海爭端開出了錯誤藥方，應當退燒降溫了。廈門大學南海研究院院長傅崐成25日告訴《環球時報》記者，美日還會繼續利用南海問題搗鼓一些事情，這是它們的戰略規劃，但它們想把問題鬧大越來越不容易，“中國倡導的是世界真正需要的國際法治，這會讓越來越多的國家看懂”。

中國東盟努力排除干擾

從24日周日飛機一落地，中國外長王毅就展開了一系列密集的雙邊會談。在老撾首都萬象的《環球時報》記者看到，王毅外長從24日下午3時開始，“連軸轉”了9個多小時：連續不停歇地會見了文萊、新加坡、泰國、緬甸、柬埔寨、韓國和老撾等7個國家的外長，來回輾轉于酒店會議廳和萬象國家會議中心之間，中間還受到各國媒體的“圍堵”，數次停下腳步接受記者們的采訪，一直到25日凌晨1時才結束所有議程。

短短幾個小時之后，這種“連軸轉”的節奏繼續進行：周一一早王毅就參加了中國-東盟外長會，他走進會場后圍繞著會議長桌和包括菲律賓外長在內的每一位東盟外長握手問候。王毅周一還會見了朝鮮新外相李勇浩，這也是自5月朝鮮勞動黨大會新外相上臺后首次會見中國外長，也是他作為外長第一次參加東盟會議。

25日下午，王毅分別會見了日本外相岸田文雄、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和美國國務卿克里。

一名采訪本次東盟外長會的日本媒體記者25日告訴《環球時報》記者，在此次會議中跟蹤報道王毅是“最辛苦的”，除了日程安排密集，王毅在轉場過程中有可能會看情況回答記者的問題，“我們很擔心一個疏忽漏掉王毅外長的采訪，因此一點也不敢放松。”

25日王毅結束與日本外相岸田文雄的會見并轉移會場時，《環球時報》記者目睹日本《朝日新聞》記者追問他“岸田文雄是否跟他提到南海問題”，王毅反問道：“南海問題，這和日本有關系嗎？”

美日一些媒體拼命夸大中國與東盟的分歧。實際上，中國與一些東盟國家立場不同，國家利益不同，有分歧并不奇怪，但并沒有幾個東盟國家想與中國尖銳對立。在《日本經濟新聞》25日的報道中，新加坡處于主張向中國施壓的一方。報道稱，除了圍繞領土主權問題與中國激烈對立的菲律賓與越南之外，在東盟地區影響力較大的印度尼西亞、新加坡和馬來西亞也主張發表要求中國接受仲裁結果的聲明。

然而，事實是中新兩國外長的雙邊會談并沒有針鋒相對。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兩國外長24日下午5時在第49屆東盟外長會議場邊舉行雙邊對話。這是兩位外長在南中國海仲裁案結果出爐后首度見面。王毅在維文之后離開會議室時受訪指出，兩人會面“談得很好”，而雙方在前后近40分鐘的討論中達成“重要共識”，即在東盟和中國建立對話伙伴關系25年的重要年頭，“我們要一起共同努力，排除各種干擾，一定要牢牢把握中國和東盟關系發展的大方向”。維文并未接受采訪。

仲裁案的籌碼不值一文

美國和日本利用此次東盟外長會遏制中國的意圖非常明顯。日本外相岸田文雄24日出發前聲稱，日本政府將向老撾提供資金技術援助，希望與老撾在敦促中國接受南海仲裁問題上達成共識。“美國之音”報道稱，美國“加倍外交努力，尋求在東盟外長會緩和這片海域的局勢”，為此將在會上廣泛討論南海問題。

24日東盟外長會未就聯合聲明達成一致后，美日輿論把矛頭對準柬埔寨，聲稱“中國的盟友柬埔寨阻止在聲明中提及任何有關南海仲裁結果的字眼”，援引某外交人士的話稱：“柬埔寨不愧對中國忠心耿耿”，還聲稱分歧將損害東盟的形象。

東盟外長25日順利發表聯合聲明。該聲明一共有192條，沒有提到南海仲裁案，其中174至181條涉及南海問題，但都是很概括的闡述原則，并沒提具體的國家。香港《南華早報》25日稱，在南海仲裁結果出來后，東盟發表了涉及南海的第一份聯合聲明。當天發表的聯合聲明涵蓋很多議題，其中一部分涉及南海。聲明表達了對南海填海造地活動的擔憂，但沒有直接挑戰中國，也沒有提及那份仲裁結果。聲明還呼吁南海非軍事化和自我克制，并凸顯自由航行的重要性。

德國新聞電視臺25日解讀說，這份聯合聲明顯示，東盟國家不愿意在兩個超級大國之間作出選擇。即使菲律賓和越南，在對待與中國的南海爭端上，也顯示出相對謹慎。盡管美國愿意充當保護傘，但這些國家不希望失去與中國的經濟合作。

據消息人士向《環球時報》記者透露，有部分國家提出，要在這次《聯合聲明》中加入“大規模填海造地”的內容來暗指中國，但是“大規模”的詞語最終被去掉，“因為中國從去年開始就停止填海造地了。”

即使“填海造地”這口“黑鍋”中國也不會背。25日下午的記者會上，王毅明確地表示“填海造地”的措辭，指的并不是中國，“中國現在并沒有在南海填海造地”。具體是哪一個國家正在這么做，王毅表示，不會“點出名字”。

“東盟親華國家幫忙抵制，中國外交取得成效”，日本共同社評論稱，東盟外長會議25日發表的聯合聲明完全沒有涉及南海仲裁案，這是“將裁決視為廢紙的中國積極展開外交游說取得了成效”。報道稱，在菲律賓和越南等國的要求下，聲明中寫入了“(南海)非軍事化”和暗示仲裁結果的“對法律和外交程序的完全尊重”，但柬埔寨在事前磋商中，就連這些措辭也悉數反對。由于各國擔心引起東盟分裂，最終接受柬埔寨等國的主張，聯合聲明得以發表。

華僑大學講座教授、廈門大學特聘教授莊國土25日對《環球時報》記者說，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中國的勝利，但要特別強調的是，這不是中國的第一次勝利，也不會是中國最后一次勝利。東盟和中國直接談南海的具體事務，本身就是不合適的。這次聲明說明，東盟內部對中國持理解的國家會越來越多。

莊國土說，原本西方輿論有這樣的預期，即南海仲裁案結果出來后，給東盟國家強調南海問題增加了籌碼，讓南海問題在東盟內部被重新炒熱。但現在看來，這樣的籌碼沒有起作用，不值一文。

中國和東盟還于25日發表了關于全面有效實施《南海各方行為宣言》的聯合聲明。在周一的新聞發布會上，王毅稱《聯合聲明》的發表明確發出了中國和東盟要攜手共同維護南海和平穩定的積極的信號，顯示中國和東盟有能力有智慧使南海成為和平之海、合作之海。

新加坡亞洲新聞臺25日稱，該國外長維文在其社交網站賬號上發文稱，中國和東盟聯合聲明將雙邊關系引到一個更積極的軌道上來。印尼《雅加達郵報》25日報道說，東盟和中國當天發表的聯合聲明具有里程碑意義，展現了各方依據《聯合國憲章》以及包括1982年《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在內的公認國際法原則，共同維護地區和平穩定、增進互信和信心的共同承諾。

仲裁案的炒作應盡快降溫

“東盟外長聯合聲明沒有提到一句南海仲裁，成為強烈照顧中國立場的聲明”，日本NHK電視臺的報道充滿失落感，但又稱，日本將在參加的東亞峰會外長會、日本和東盟外長會等場合，繼續提南海仲裁。

美國媒體的評論也充滿意圖破滅后的遺憾，《西雅圖郵報》25日評論稱，“中國25日贏得毫不含糊的外交勝利”，阻止了東盟批評其在南海的領土擴張活動，即使東盟有成員國是這些活動的“受害者”。

美聯社稱，經過“面紅耳赤的磋商”，東盟最終的聲明對中國的指責被稀釋，只是具有象征意義。這也暴露了東盟引以為傲的團結背后深深的分裂。東盟只是說對南海最新的進展“依然嚴重擔憂”。最重要的是，聲明沒提南海仲裁結果。分析人士稱，這是東盟面對中國的再一次投降。新加坡東南亞研究所研究員伊安·沃德認為，“聲明未能提及中國，反映東盟沒有能力在面對中國時組成統一戰線”。

王毅25日與日本外相會談時指出，日本不是南海爭議的當事國。在中國和東盟發表聯合聲明推動南海問題回到《南海各方行為宣言》正確軌道的情況下，日本如繼續高調介入，蓄意炒作，只能坐實你們是別有所圖。王毅與美國國務卿克里會談后表示，他與克里談到了南海問題，克里明確表示，美國對菲律賓單方面提出的仲裁案的內容不持立場。另外，王毅在回答如何看待有些勢力炒作南海仲裁案問題時強調，最近臨時仲裁庭作出的所謂裁決給解決南海爭端開出了一副錯誤的藥方，導致圍繞仲裁的紛爭與炒作持續升溫，現在應盡快退燒降溫。

莊國土認為，南海爭端的激烈程度只會越來越低。南海爭端不那么容易解決，因為這是長期存在的問題，不會因為南海仲裁案、美日越來越多介入等個別事情而有影響。而且類似爭端在世界其他地方比比皆是，并不會讓雙邊關系全面撕裂。（白天天 辛斌 藍雅歌 青木 王天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