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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圍村”不再是遠方的故事
鄉村垃圾治理早已刻不容緩。可是嚴峻形勢之下應對行動遲緩,原因無他,掌握話語權的官員、媒體人士及各行業精英,都生活在城市里,正在遭受垃圾“熏陶”的村民,并沒有什么輿論話語權。
多少年之后,當村里的孩童問無處不在、臭烘烘的“垃圾山”從哪里來的時候,他們的爸爸媽媽或許只能無奈地回答:從你爺爺和爺爺的爺爺那里,就開始“愚公堆山”“垃圾圍村”的工作了。
6月5日是世界環境日,《華商報》注意到了鄉村垃圾問題:一些村頭的垃圾山竟然堆起來幾十米高,不斷向農田擴散,生活垃圾隨意散落,麥田里散落著塑料袋破酒瓶,城市生活垃圾運至城郊鄉村造成“垃圾處理場”……怎一個觸目驚心了得!
此前,環保部部長陳吉寧說,我國環境污染正在發生一場“上山下鄉”的時候,數據說我國農村每年垃圾1.2億噸的時候,我們就像在聽遠方的故事,“那是他人的生活”,沒多少痛感。而當令人震撼的“垃圾山”圖片擺在面前,再裝鴕鳥就不是個態度問題,而是良心問題了。
鄉村垃圾治理早已刻不容緩。可是嚴峻形勢之下應對行動遲緩,原因無他,掌握話語權的官員、媒體人士及各行業精英,都生活在城市里,正在遭受垃圾“熏陶”的村民,并沒有什么輿論話語權。因此,治理農村垃圾的行動速度,遠遠落后于矛盾加劇的速度。甚至連最基礎的農村垃圾怎么管,誰來支付管理成本,都還說不清、道不明。
先看城里人怎么解決“垃圾圍城”問題:他們確實支付了一些代價,包括每家每戶交垃圾處理費,雇傭專人及時清理、運送;他們動用了強大的行政權力,把城市垃圾的處理場統統建在了鄉下;把市民意見很大的污染企業,一步步遷移到城鄉接合部的鄉村部分;他們隨意拋撒編織袋、塑料瓶的陋習,在城里克制得較好,專挑周末鄉村游去“過把癮”……
遺憾的是,全國近60萬個行政村,不少仍停留在垃圾自然堆放的“原生態”。村民并沒有掏錢處理垃圾的“習慣”;而另一個更頑固“傳統”,是想把垃圾丟哪就丟哪,東一個瓶子西一個袋子,都很“自然”,大多不愿改變習慣,付出約束自己的“代價”。
經費、人力、技術、觀念,都是需要支付的成本。在過往的日子里,我們“花最小的成本,賺更多的錢”,能視而不見的就先擱置,看不見摸不著的“冤枉錢”能不花就不花。我老家有句話糙理不糙的俚語,屎堵到屁股了,才知道挪個地方——現在看來,已經到了“堵屁股”的時刻了。
“農村垃圾治理”這兩年在政府文件中多被提及,說明問題被重視了。如何將重視轉化為行動,不是說說就能實現的。面臨復雜的鄉村垃圾問題,要更多一些統籌與長遠意識。加大各方面投入,用幾年時間建立一套鄉村垃圾收、送、處體系,同時普及農民的環保意識,推動村民參與環境治理。這個成本現在不支付,必將積重難返。
聯合國今年世界環境日確定的主題是“為生命吶喊”。真的需要以“為生命吶喊”的勁頭,重視正在愈演愈烈的“垃圾圍村”。首先得有十足的“痛感”——不只是環境日這一天,記者把觸目驚心地照片擺了出來,更在于日常每一天,有能力調動資源的人,能以為子孫后代負責的態度支付成本——今天不想付的成本,將成為明天承受不起的慘痛代價。(畢書之)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垃圾圍村 鄉村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