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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早期的游娛之——王者的巡游
開欄的話:
迄今為止,人類的歷史,主要是一部勞動史。在人類的辛勤勞作下,我們獲取了無數輝煌。在勞動的背后,消歇、娛樂、遣興、休閑這些事體,使人們的勞作———包括體力勞作和精神勞作得以延續,它們從中撫慰疲勞,舒展身心,培育能量,煥發精神。
休閑娛樂還與一個時代的文化和社會息息相關,從而色彩紛呈。當我們回眸,觀睹古人的休閑生活,不無感懷,其中的文化積累和精神表達,對于今天的我們來說,都是一筆價值恒久的財富。
在早期的王者生活中,巡游、田獵和登臺,大概是最為激蕩王心的游娛行為了,而筑臺登高,也讓王侯們意趣盎然。
此間真正接近大眾百姓的歡愉,大多是節令中的民間祭祀歡會。“百日之勞,一日之樂“,這對于勞作大眾來說,顯得彌足珍貴。
赫赫王者,巡游四方。
自上古起,巡游疆域就是帝王們重要的視政方式之一。早期王者的巡游,無不懷有崇高的政治目的。“先王以省方觀民設教”,就是說其巡游疆域是為了視察王土,觀睹民情,施以教化,以此來加強王朝的統御。“故巡行問人疾苦也”,巡行之中的治理,重點在于防止有些諸侯擁土自任。只是帝王們在崇高之余,會順便游玩觀景。
軒轅黃帝統一華夏各部落后,曾游遍天下,俯察民情,同時,也順帶飽覽江山秀色,而且對于精致偏佳的去處,光顧不止一次,“中國華山、首山、太室、泰山、東萊,此五山黃帝之所常游”。
堯帝的巡游并不比黃帝遜色,相傳他走得更為遙遠,一直踏入昆侖山西王母的地盤,“西見王母”,勇氣可嘉地步出了華夏的疆域。當時是出于政治的需要,還是好奇心的驅使,我們已然無從知曉。但在舟車不便的當時能夠如此遠行,其不啻為一項難能的盛舉。
舜帝替堯“攝行天子之政”后,頻頻巡狩,有時一年當中幾乎車馬未歇。比如他二月份東巡狩,抵達泰山,五月份即南巡狩;“八月,西巡狩;十一月,北巡狩”,遨游四野,指點江山,每一個方向都不能忽略。五年便有一次大規模的巡狩,以致最后連生命都終結于漫漫的巡狩途中,其“南巡狩,崩于蒼梧之野”。
巡游之中既然可以兼有游樂,于是此事后來就開始發生了蛻變,政治功能步步減弱,游樂的成分越來越多。堯的兒子丹朱,即是一位“惟漫游是好”的公子哥,這位不肖后輩不單沉迷于其中,而且傲慢自大,為此而備受批評以致不能繼承帝位。
在這一蛻變的過程中,周穆王是一位赫赫炎炎的風云人物。此王既有王者的雄心大略,又玩心熾盛,“王心逸豫,欲肆其心,周游天下”。他懷抱了“周游天下”的遠大理想,又付之于身體力行,于是周穆王也就成為史上第一位大游歷家。他以八匹神異的駿馬駕車,以精于駕御的造父驅駛,一路風馳電掣,因而“去國萬里”,恣意遠行。其“巡狩之遠,亙古未聞”,去過許多前代帝王足跡未到的地方。
在頻繁的征狩巡游中,周穆王常常樂得忘乎所以。他“西巡狩,樂而忘歸”,于是東夷諸侯國中不安分的徐國之君徐偃王便趁機作亂,起兵造反。周穆王憑借天縱神駒和天下第一車手造父的駕馭,“日馳千里馬”,火速歸返,才平息了異己分子的蓄意非為。一味地巡游不免容易使朝綱失控,但周穆王樂此不疲,大臣祭公謀父為此千方百計地勸阻他,作了一首名為《祁招》的詩,進呈給穆王,其意在于“以止王心”。
唐人白居易寫了一首《八駿圖》詩,畫幅中的八駿,就是周穆王的八匹神駒,白居易以此諷喻周穆王的游樂行為,“日行萬里速如飛,穆王獨乘何所之?四荒八極踏欲遍,三十二蹄無歇時……”云云,批評穆王身為王者,只顧奔游,“一人荒樂萬人愁”。對于穆王的游樂,后人多有譴責。但其游歷中的空間經歷,亦是歷史上的一段佳話。
至于后來的君王諸侯們,其大大小小的巡游,便益發不可收拾。在視政的同時,游歷活動博得了帝王和諸侯們的歡心。
(作者為中央民族大學滿學研究所研究員,近年來為興趣使然,兼而從事中國古代休閑娛樂和休閑學的研究)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中國古代休閑娛樂 休閑學 游娛 王者 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