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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貝:每成功救治一條生命都是一種鼓舞
李貝值班當天,在救護車內待命。新京報記者 吳江 攝
6月10日,第五屆“首都十大健康衛生”評選結果揭曉,北京急救中心的急救醫生李貝入選。他是北京市急救中心的“出車狀元”,十年里,累計出車一萬兩千多次,顛簸近20萬公里,相當于繞著地球跑4圈;累計爬樓2萬層,相當于攀登了8次珠穆朗瑪峰。他為了工作錯過了與父親的最后一次見面;也曾在急救時被人掐著脖子問候了全家,但在他手上,成功挽救的一條條鮮活生命,讓他堅守在急救崗位。他今年才32歲,是一名有著10年急救經驗的“老急救醫生”。
急救醫生要耐得住寂寞
新京報:在急救醫生這個崗位,你覺得自己做得最成功的地方是什么?
李貝:其實就是堅持,耐得住寂寞。急救崗位相對辛苦,工作環境在院外,一個團隊要解決很多危急情況,不論白天黑夜。另外,和專科醫生相比,急救醫生可能沒有那么專、精的職業狀態,不擅長看病,從看病變成為保命,為病人的治療爭取更多救治機會,所以在職業發展上,有時候急救醫生會有一些挫敗感。收入也不是很高,即使你喜歡這種工作狀態,也需要堅持。和我同一年(2005年)進單位的同事,走了70%-80%都不止。
新京報:是否有給自己設定奮斗目標?
李貝:與國外急救工作相比,我們還有好長的路要走。我的終極目標是,我們這幫年輕急救醫生群體能夠更好地投入到急重癥的搶救。這話說起來有點大,但現在70%-80%是對非急重癥的轉運,甚至連痛經都會找急救醫生,這對真正有需求的人是一種資源浪費,我希望能夠更有效地提供服務。
新京報:你怎么去實現目標?
李貝:我們沒有專科的技術性那么強,但要考慮的問題很多,內、外、婦、兒科等常見疾病的處理都要熟悉,急救醫生需要全面的知識和快速反應。我們還要做航空轉運工作,在地面解決不了的問題,拐個彎送其他醫院也行,但在空中,出了任何問題都需要急救團隊來處理,沒有醫院可以幫忙。所以對患者評估、器械準備、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有更高的要求。
急救不只是急救醫生的事
新京報:在一線急救過程中,有什么事情讓你印象特別深刻?請舉例。
李貝:我碰到過很多很慘烈的事故現場,看多了可能會見怪不怪,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能夠成功地救一條人命的成就感和認同感。其實有很多急救,正是現場其他人的努力,在我們到達前為患者贏得了機會,急救真的不只是急救醫生的事兒。比如去年一個19歲男孩觸電猝死,兩個工友在急救車抵達前一直給他做胸按壓和人工呼吸,我們趕到又進行了處理,最終這個男孩被送到宣武醫院時就醒了。其實他能被救回來,90%是工友對他的救治。急救真的應該全民參與,挽救生命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用成就感擊退委屈和挫折
新京報:作為120的出車狀元,累嗎?工作中受過哪些委屈,怎么疏解?
李貝:委屈很常見,我前幾天還被一個1.88米的人掐著脖子,用臟話問候我全家。一些人身攻擊、危險的事情是存在的。有時候可能家屬著急,有質疑、否定,如救護車抵達時間令他們不滿意,或我們在現場做了救助措施但沒把人救回來。尷尬的醫患關系到了院外更突出。成功挽救生命是我堅持的動力。
新京報:你曾說,因工作錯過了與父親見最后一面是最大的遺憾,他生前如何評價你的工作?
李貝:其實我父親得癌癥很久了,他去世時正好碰上玉樹地震,去世前他支持我去參與救援,我去的時候比較踏實。在撤回到西寧時,也就是父親去世前一天,我還跟他打電話,我沒想到會那么快。我覺得對家人有虧欠,父親的突然去世讓我想起,我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對家人照顧太少。父親去世時咯血,吐了我媽媽一身,之后她很長時間都做噩夢。如果我當時在現場,會給我媽媽很多支持,不會讓她這么無助和恐懼。
新京報記者 王卡拉
編輯:趙彥
關鍵詞:急救醫生 李貝 首都十大健康衛生評選 北京急救中心 出車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