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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昌碩書寫拳拳父愛
吳昌碩《行書自作詩手卷》
匡時今年春拍“暢懷——歷代書法夜場”推出的一件吳昌碩《行書自作詩手卷》,十分難得,吸引了眾多書法愛好者的目光。此卷是缶老寫給其次子吳涵的一幅書法佳作,筆意情深,揭開了一段缶老家庭的溫馨往事,使我們看到了缶老作為父親風雅溫情的一面。
吳昌碩(1844—1927),原名俊,字昌碩,別號缶廬、苦鐵、老缶、缶道人等等,浙江湖州人。中國近、現代書畫藝術發展過渡時期的關鍵人物,“詩、書、畫、印”四絕的一代宗師,晚清民國時期著名國畫家、書法家、篆刻家,與任伯年、蒲華、虛谷齊名為“清末海派四大家”。吳昌碩的藝術另辟蹊徑、貴于創造,最擅長寫意花卉,他以書法入畫,把書法、篆刻的行筆、運刀、章法融入繪畫,形成富有金石味的獨特畫風。他以篆筆寫梅蘭,狂草作葡萄,所作花卉木石,筆力敦厚老辣、縱橫恣肆、氣勢雄強,構圖也近書印的章法布白,虛實相生、主體突出,畫面用色對比強烈。
吳昌碩(左)與次子吳涵合影
困苦的生活親情的可貴
吳昌碩初配夫人姓章,新婚不久即于兵亂中死于饑病,后于29歲時續聘菱湖施氏夫人。育有子女六人。吳昌碩早年生活飽經憂患,17歲時因兵亂隨父出逃,甚至有過幾乎餓死的苦痛經歷。這一段流離失所的生活,使吳昌碩失去了不少骨肉至親,這使他更懂得家人親情的可貴,所以吳昌碩成家后的家庭生活是溫馨而和睦的。“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這位以畫風豪邁凌厲著稱的藝術巨匠,在面對子女時,卻表現出更多的深情和溫厚。
和大部分傳統文人一樣,吳昌碩性耽吟詠,作詩頗多。他的詩有一種生拗、老辣的風格,往往硬語盤空,戛戛獨造。文字之學作為書學的基礎不可或缺,也是那一代文人中頗為風行的科目,所以以石鼓書法和篆刻擅長的吳昌碩在對子女的教育中,便非常重視詩詞和文字之學。
風雅的慈父溫情的教育
吳昌碩的長子吳育,自幼聰明伶俐。作為父親的吳昌碩親自教他讀書習字,批改其詩作。可惜吳育卻在十六歲時夭折了,吳昌碩悲痛萬分,哭之以詩:“寒日東風吹郭門,孟郊哭子淚潛吞。一千日醉謀之酒,十六歲憐飄汝魂。……”
次子吳涵及三子吳東邁,也能克承家學。對于古文、金石、書畫、篆刻都能繼承乃父之風,有所發揚。我們如今所見的這個手卷,便是吳昌碩在中年時寫給吳涵的,內容是吳昌碩那一段時期的一些詩歌作品。可能是為了給吳涵示范行書的筆法和章法,也可能是讓其學詩,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興之所至,送給兒子一個雅致的禮物,舊日情景雖不能重現,但那份父子深情卻依然在這些筆畫瀟灑的運行中發散出來。
在一則畫跋中,吳昌碩寫道:“除夕不寐,挑燈待曉,命兒子檢殘書,試以難字,征一年所學,煮百合充腹……雄雞亂啼,殘蠟將盡,亟呵凍寫圖,吟小詩紀事,詩成,晨光入牖,爆竹聲砰然……”。教子、作畫、吟詩,在吳昌碩看來,都是風雅而溫情的事情,一個文化家庭的除夕之夜,就在這樣的溫情中緩緩度過了。
我們今天賞析吳昌碩的《行書自作詩手卷》,不光是欣賞一卷一代藝術大家的書法精品,還可以感受到吳昌碩對子女的脈脈深情,更為可貴的是,我們可以從字里行間窺察到晚清文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傳承,用心之良苦。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吳昌碩 書法 次子吳涵 《行書自作詩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