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華社北京5月6日電題：“五一消費回暖”暖在何處？

新華社“新華視點”記者

消費明顯回暖！剛剛過去的5天是12年來最長的五一假期，也是疫情防控常態化后的首個小長假。據商務部監測，5月1日至5月4日，重點監測零售企業日均銷售額比節前一周日均銷售額增長30.1%。

中國貿促會研究院國際貿易研究部主任趙萍認為，五一消費形勢遠超預期，是多種因素疊加的結果：全國所有省份均解除一級響應，帶動補償式消費增長；假日因素對消費提振產生積極作用；消費券刺激需求快速回暖；換季消費需求在短期內明顯釋放。

消費券產生“乘數效應”，西部、東北地區帶動力尤為顯著

今年五一假期，政府、企業的各項促消費政策和補貼行為帶動效果明顯。全國各地發放了大量消費券，湖南、浙江、廣東等地通過微信平臺發放超百億元電子消費券。

趙萍說，消費券可以緩解疫情沖擊，在短期內提振消費，改善百姓生活。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院長劉俏表示，各地政府根據地方財政條件確定發放規模，同時根據產業類型和消費習慣安排相應類型和適用范圍，有效提振了商業信心，產生“乘數效應”。

根據微信和美團5日聯合發布的數據，假期3天，微信電子消費券帶動消費9億元。其中，40歲以上人群消費券核銷金額占51%。5月1日至5月3日，廣東省發券地區共帶動消費5.1億元，拉動消費11倍；深圳寶安區等城區消費券共帶動當地消費2.6億元；武漢消費券三天帶動5800萬元，拉動消費超12倍。

支付寶數據顯示，全國29個省份消費金額完成同比增長，內蒙古、新疆、青海同比增長甚至超過60%。消費券對西部、東北等地區的增長帶動力更為顯著。在省會和直轄市城市中，烏魯木齊、長春、西寧同比增速位居前三。

記者從拼多多了解到，5月1日0時至5月5日下午4時，拼多多平臺已累積發放現金及消費券超過25億元。截至目前，累計帶動上海線下實體銷售額及品牌線上銷售額總計超32億元，預計該波增長高峰將持續至5月6日。

劉俏稱，以杭州消費券為樣本的研究顯示，政府1元錢的消費補貼能帶來平均3.5元以上的新增消費，高于國外10%至40%的邊際消費傾向。消費券可以刺激居民消費，重啟疫后經濟活力，給企業帶來真實需求，激活市場和經濟活動，穩定或新增就業，最終形成良性循環。

直播帶貨火爆，供需對接精準

五一期間，直播帶貨強勢來襲。除網紅主播外，頭部企業、基層官員、明星、電視主持人等紛紛進入直播間，以“花式組合”形式一次次引發網絡熱點話題，刷新商品交易紀錄。

4月29日，演員馮遠征、梁丹妮夫婦在抖音直播間，與湖北襄陽、鄂州兩地市長連麥，共同推薦十多款當地特產。直播吸引了390萬人觀看，銷售額超1564萬元。在抖音平臺，湖北省內已有武漢、宜昌、恩施等9地政府官員參加直播帶貨，累計銷售特產1.2億元，熱度一直持續到五一假期。

拼多多還把電商直播帶進商場平臺，開啟“千店大聯播”活動，實景展示商品的銷售渠道和購物消費場景。“這種方式不僅能讓消費者在線逛商場，直觀地了解商品貨源和感受消費氛圍，還能拓展線下實體銷售，通過直播實現‘一家商場供全國’。”拼多多高級副總裁王堅說。

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經管學院副教授齊睿表示，直播帶貨持續火爆，有助于各地整合優勢資源，加強供給與需求的精準對接，特別是對疫情防控下的農業生產和消費有重要推動作用。

實體消費逐漸恢復，線上與線下互動活躍

這個假期，商場、超市等人流明顯增加，各大電商平臺用“線上搶券線下花”的模式引流，實體消費逐漸恢復。

商務部數據顯示，線下大型超市、百貨商場等復工率超90%。根據百度地圖大數據截取4月30日至5月3日傍晚前后的全國熱門購物中心實時人流指數，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的購物中心人流指數最高，實體消費正在回暖。

5月4日晚，上海啟動“五五購物節”。“今天銷售額大概是平時的十幾倍吧”，忙著給顧客拿貨開票的SK-II工作人員頭也不抬地說。五一前3天，銀泰百貨整體客流達清明小長假客流的1.5倍，整體銷售額接近去年同期。

聚劃算數據顯示，5月1日、2日兩天，上海消費者添加購物車商品件數達去年同期的2.4倍。在飛豬上，預訂上海門票酒店產品的用戶5月1日當天達到90天以來的最高值。受短途游激增利好，崇明、金山旅游消費激增，支付寶數據顯示，崇明區線下支付增幅近40%。

隨著在線新經濟的發展，一批平臺型新零售企業成為釋放消費潛力、促進消費回補的重要力量。同時，一些老字號也開始探索個性化的線上營銷。上海豫園寧波湯團店經理徐正留說：“我們準備借助‘五五購物節’，以線上流量撬動線下消費，把新產品、好產品推向更廣闊的市場。”

餐飲業堂食與外賣同步復蘇，夜經濟活躍度提升

小長假期間，餐飲業復蘇明顯。

據微信和美團聯合發布的數據，5月1日至3日晚上9點至次日2點，全國微信支付餐飲線下支付金額環比增長447%，武漢人民夜宵支付金額環比增長270%，其中烏魯木齊增幅最大，對比3月環比增長16倍。

支付寶統計數據顯示，以餐飲為主的武漢夜經濟活躍度，同比去年五一已恢復90%。武漢市內奶茶、火鍋、燒烤等餐飲消費均出現較快增長，銷量環比增幅均超過1倍，一些楚菜館、粉面館等小店經營消費額比上月增長2倍有余。

武漢市餐飲協會會長劉國梁介紹，5月1日當天，全市5萬多家餐廳已有13.3%恢復堂食，45.6%恢復外賣，每日餐飲外賣單量超過10萬份。經過5天假期，隨著顧客憂慮、觀望情緒的緩解，堂食、外賣恢復率都在穩步提升，“但要恢復到正常狀況，估計得到8月份”。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數字經濟研究院執行院長盤和林表示，五一消費明顯回暖，可以看出中國的經濟活力依然旺盛，一系列促消費政策落地和數字工具的運用，加速了消費活力的釋放。

上海財經大學電子商務研究所執行所長崔麗麗說，消費的恢復是漸進過程。未來各地政府應基于資源優勢，圍繞激發消費熱點、促進消費升級，出臺全方位、立體化的政策，強化內需對經濟的有力支撐。（記者：舒靜、李勁峰、解統強、龔雯、王雨蕭、袁秋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