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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布“體檢”報告 故宮回應《千里江山圖》偽作質疑
《雪江歸棹圖》一般公認為宋徽宗的真跡?!度瘊Q圖》《虢國夫人游春圖》《聽琴圖》《芙蓉錦雞圖》與《雪江歸棹圖》時代相近。檢測這些作品用絹的經緯度后發現,如果套用現代人的產品質量概念,盡管都是宮絹,但宋徽宗《雪江歸棹圖》是一級,《千里江山圖》二級,其余是三級——《千里江山圖》的密度僅僅次于宋徽宗的絹;《虢國夫人游春圖》《聽琴圖》《芙蓉錦雞圖》則低于《千里江山圖》絹的材質。
不署官銜,蔡京題跋是假的?
質疑:《千里江山圖》“賜”和“?!敝g的接縫處,有半個看不清的圓印,但在接縫旁邊的畫上,沒有另半個圓印。此外,在畫作接縫的邊緣,還有一塊模糊不清的紅色印泥痕跡,同樣也找不到另半個印章。而且,蔡京這一題跋沒有像在《十八學士圖》上的題跋那樣,最后署“大觀庚寅季春望,太師魯國公臣京謹記”等官職、日期信息。
余杰:《千里江山圖》一共有39方印,經過幾代人的努力,除了最后兩方,其他的都已認出。最新識別的兩方印,一上一下,一為“康壽殿寶”,一為坤卦印??祲鄣钍悄纤纬醺咦谮w構的吳皇后的宅邸,推測這兩方印與吳太后有關系。
宋高宗在南宋初期對府藏書畫進行了一系列的重裱,在重裱當中請一些人鑒定。宋徽宗、宋欽宗被俘,蔡京也被罵為誤國,因此這些所謂“前輩的品題”自然被拆掉。但蔡京的跋文上面記錄了作畫人的一些信息和宋徽宗的態度等,這些一剪掉,使得這張畫變成了“無頭案”。于是,吳皇后在重裱的時候補上蔡京寫的跋文,但將其放到了畫的后面。這樣處理,使得蔡京的跋文不那么刺目——既符合當時蔡京被斥的形勢,也符合當時對這張畫處理的一些技巧。
蔡京跋文和畫心對不上?
質疑:蔡京題跋和前面的畫心銜接不上。著名藝術史學者曹星原女士指出,這個題跋是從別的地方割下來,拼在這幅畫上,用來偽造出身的。
余杰:仔細看畫面和跋文,會發現跋文破損的紋理跟畫心破損的紋理是不一致的,破損的紋路是不連接的。但如果把這個跋文放到前面去,就會發現破損的紋理有許多是能連起來的——有一道連起來不稀罕,但是兩道、多道以上連起來是必然。這說明它們最初是在一起的。
希孟姓王是怎么得出來的?
質疑:蔡京題跋中寫道,“希孟年十八歲,昔在畫學為生徒,”根本就沒寫姓氏??!憑什么叫他“王希孟”呢?
余杰:有關論據有不少。我所據的,是清初收藏家、康熙朝宰輔梁清標購得此畫后,在請人重裱時,在《千里江山圖》外包首題簽書寫的“王希孟千里江山圖”。
傳統書畫裝裱外包首題簽具備哪些要素?最起碼的是作者姓名、作品名稱等,此外還會留有一些輔助信息。比如唐寅的《西山草堂圖》(大英博物館藏)的外包首題簽已經很破舊了,但是依稀可辨“唐寅西山草堂圖”。外包首題簽姓名必須寫完整,特別是中小名頭畫家。大名家有一部分可以不寫完整,比如有些王羲之手卷的外包首題簽就是“右軍”或者“羲之”,不寫姓氏。至于皇帝的作品,出于避諱,有時候不寫名字,而是寫年號、廟號。
據此推測,梁清標在重裱時,上面的宋簽依稀可見,但很破了,沒有辦法修復,也不可能再保留了。于是,他自然要根據宋簽的內容把作者的姓名寫完整。
至于王希孟早卒的信息,說實話文獻上真沒有。很可能也是出現在外包首的簽條上。古時候大多數外包首簽條上面寫作者姓名和畫的名稱,下面還會空出很長一段,留著以后在上面追加一些重要的信息。比如唐寅的《西山草堂圖》外包首簽條的信息是兩次完成的:第一次寫上“唐寅西山草堂圖”,是這幅畫的名稱;第二次因為這幅圖要出宮,送給當時的大臣戶部侍郎于敏中,于是寫上“賜南書房供奉戶部侍郎臣于敏中”。
上世紀50年代末,徐邦達、劉九庵先生等四人對故宮的一級品文物進行了一次審定,一致認為《千里江山圖》是“珍甲,北宋山水畫代表杰作,色彩特別精麗,藝術水平很高”。1960年,國家文物局組織的第一屆鑒定小組首站即到故宮,重審故宮一級品文物,張珩、啟功等復鑒過后表示“認同”。到了80年代,7人組成的第二屆鑒定小組對包括《千里江山圖》等故宮藏品進行了重新認定,結論是毫無異議。去年展覽之前,又對這件作品重新做了認定,跋、作品本身等沒有什么異議,前輩三代專家的鑒定完全可以接受。攝影/本報記者 王曉溪
編輯:楊嵐
關鍵詞:千里江山圖 故宮 質疑 蔡京 《千里江山圖》偽作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