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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驅車1800公里來京跑"滴滴" 新政后"滴滴村"路向何方
只盼拆遷
做了多年房東的張敏,也逐漸習慣適應了周圍都是重慶話的日子。如果說落葉歸根,那她的根便在后廠村。
時間往前推30年,剛滿20歲的張敏嫁來后廠村,當時村子周圍還有不少農田,幾里地都看不見一棟樓。張敏說,2000年前后,她家旁邊蓋起了個大的菜市場,從那時候起,村子里逐漸出現了外地口音的人,做生意的、打工的人也越來越多。去年和前年,她明顯感覺到村子里來的人要比以前更多了。張敏家的正屋還是老舊款式的綠色門窗,滿面門窗,透光好。最初,張敏家的一間側房月租價格是80元,租住的正是重慶人。
隨著物價上漲,房屋月租金也逐年上漲,從80元漲到了100元,后來又漲到了200元、300元、500元……為了能拿到更多的租金,前些年,他們家把院子里的空地也蓋成房子對外出租。原來寬敞的院子如今只剩下昏暗逼仄的走道,旁邊還擱置著租戶用來洗衣服的盆子和一些雜物,兩個人的清靜小院兒如今擠著八九個人,聊天聲、電視聲、吵鬧聲聲聲俱全,可謂十分熱鬧。“吵,特別吵。”雖然張敏的租戶都是住了好幾年的,平時關系也不錯,但有時候還是難忍抱怨。
對于這些紛至沓來的外鄉人,張敏的情緒很復雜。一方面,他們租她的房子,給張敏們帶來了額外收入,每個月兩千多的租金讓剛剛退休賦閑在家的她,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但另一方面,他們擠壓了本地村民的生活空間,村子里人越來越多,環境的臟亂差也是有目共睹。張敏家門前的一戶人家,早在十幾年前就已拆遷,留下的空地總是塵土飛揚。春天到了,她拿柵欄圍起來種上了一些小蔥,綠色的小苗長得別有生機。“倒也不是為了吃,主要把這塊地占著就沒人亂停車。這村子里的車太多了,之前總有車停我們大門口擋著出入,你都不知道是誰停的。”她又拿起掃把掃了下門口的垃圾,嘴里念叨著天天掃也掃不干凈。
為了把周圍那些轎車和貨車“拒之門外”,不少村民絞盡腦汁。多數則是直接在自家門口寫上禁停、擺上路障。“沒辦法,別人一把車停這兒,我們出行都難呢。”
張敏很少關心租戶們的家長里短,村子里每年涌來的新面孔太多了,她看不過來,也幾乎都不去關心。只要租戶們每個月能按時交租,在院子里不甚吵鬧,安分干活做生意,不生事兒,她便十分知足。她也盼著拆遷,但她不明說,只會念叨。“誰知道啥時候能拆呢,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唄,看政策。”
難得清靜
老張頭盤著手頭的小葫蘆,慢悠悠地在村子里晃著。剛盤了還沒多久,葫蘆就掛瓷了,這讓他忍不住想顯擺。
同樣作為房東,老張頭出租的房屋并不算多,“我們就自己的這一個小院兒,哪能賺得了錢啊,和人家那些蓋二樓、三樓不能比。”老張頭說,村里之前經過兩次拆遷,現如今只剩下200多戶村民,幾乎是外來人口的十分之一,村民其中的大部分都會將房屋出租。有時租客更換頻率很高,房東們也會挑租客。“有一次一家子租房帶個一歲的小孩兒,哭了一整夜,弄得我整夜都沒睡。第二天我就說愛上哪兒住就去哪兒住吧,也不跟你要這一天的錢了。”老張頭說。
有新來的租客從事互聯網行業工作,老張頭不懂,也不在乎。他只知道不遠處,有一堆叫百度、滴滴的公司很是紅火,又是送餐又是開車的,不少人都奔著它們去。“大家都猴急猴急地忙,就數我老頭子最閑了。”他感慨罷,慢悠悠地走過一群談笑著的重慶人和鬧哄哄的重慶話。
村子的一角有一個工整的小院兒,竟沒有任何私搭出來的建筑。漆綠的大門上貼著通紅的對聯,尉遲恭和秦叔寶兩個門神身著鎧甲怒目而視,左上角還貼著“五好文明家庭”的小牌子。只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將垃圾倒在了堆滿的小山上,還未等記者詢問就連連擺手說“不租房不租房”,又拎著桶逃也似的回去關上門,想是著急要把外邊的熱鬧和雜亂一并關上。
住的人多了,環境壓力就大,管理難度也就越高。在后廠村內,張貼的通知和標語里透露出村里的問題,“禁止亂扔垃圾、垃圾入桶”;“此路段禁止亂倒垃圾渣土、私搭亂建、私設廣告牌,請大家自覺維護環境秩序”;“現后廠村內衛生清潔人員人數不足,只能對主要街道進行清理。請大家將垃圾放入垃圾桶,嚴禁將帶火蜂窩煤放入,以免引起火災”;“小心煤氣中毒”。
編輯:梁霄
關鍵詞:男子 新政 滴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