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形勢“變亂之年”影響深遠

“留歐派”民調領先的英國公投結果竟然是脫歐、特朗普成功逆襲當選美國總統、“菲版特朗普”杜特爾特“重校”菲律賓外交路子……今年以來,一系列出其不意的國際事件層出不窮。其背后意味著國際格局出現什么變化?會帶來哪些影響?中國在其中又面臨哪些機遇和挑戰?

12月3日至4日,“中國特色大國外交與全球治理新篇章”——2016年國際形勢與中國外交研討會在北京舉行,來自全國各地的專家學者對上述問題進行了深入探討和交流。

西方陷冷戰后空前亂局

在研討會開幕式上,王毅外長用“變”和“亂”兩個字來概括今年的國際形勢。他說,世界經濟低迷不振、英國脫歐始料不及、中東亂局交替升溫、逆全球化暗流涌動。這種既亂又變的形勢給世界帶來很大不確定性和不穩定性。與會學者們進一步揭示變亂交織所反映的深層問題,尤其是英國脫歐和特朗普勝選這兩大黑天鵝事件的隱喻所在。

首先,無論是英國脫歐還是特朗普勝選,都意味著西方發生巨變,陷入了自冷戰結束25年以來從未遇到過的亂局。政治層面趨向保守主義,經濟層面趨向貿易保護主義,社會層面趨向民粹主義、民族主義和本土主義。而這背后凸顯的是精英與民眾的矛盾、貧富階層的分化、本地人與外來移民的沖突,甚至精英內部也出現分裂。

其次,從全球化角度看,雖然全球化進程仍在進行,但速度明顯放緩,同時出現逆全球化現象——特朗普已表示美國要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這意味著美國未來將更多向內看、向區域看;脫離歐盟的英國是變得更全球化還是更地方化仍是未知數,而失去英國的歐盟本身已陷入一體化危機。

第三,從安全形勢角度看,大國戰略競爭加劇,對中間地帶爭奪有所激化。而小國夾在大國中間像夾在磨盤中一樣承受巨大壓力,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尋求外交“變調”也是一種現實選擇,既為菲律賓增加騰挪空間,也使中美失去沖突的支點。

總之,今年的國際形勢令人眼花繚亂,這意味著國際形勢可能發生體制性、結構性、根本性的大變化,而這種變化不亞于威斯特伐利亞體系、雅爾塔體系及冷戰結束之后出現的國際格局大調整。

特朗普上臺將帶來什么

“商人總統”特朗普的橫空出世將給美國和世界帶來什么也是研討會熱議的話題之一。

美國問題學者認為,特朗普是一個有國家戰略思路的人,也是一個懂得與政客周旋的老牌商人。在對外事務方面,總體思路是“美國第一”,謀求美國利益最大化。具體而言,對外經濟關系上,美國將舍多邊協定而選雙邊協定;在與盟國關系上讓盟國分擔更多費用和責任;在對俄關系上,美俄關系有望改善,但是能改善到多大程度還不確定,將受美國政治精英和社會反俄情緒的制約。

至于中美關系,學者認為,特朗普上臺未必會減輕對華壓力,相反,由于共和黨掌權會重回美國傳統政治議題,對華警惕、防范、限制、平衡的趨勢只會加強,不會減弱。在經貿領域,雙方摩擦和糾紛會增加。學者也提醒,朝鮮半島和臺灣問題很可能會成為未來中美摩擦的焦點。日前,特朗普與蔡英文通電話,這是1979年中美建交以來在美國新當選總統身上從未發生過的事,釋放了某種信號。

但專家也表示,美國新總統上臺難免會給中美關系帶來波動,但中美關系大局和主體框架不會根本改變。

中國要為機遇做好準備

在2016年的世界舞臺上,當西方彌漫逆全球化甚至反全球化的情緒時,中國在全球治理上勇于擔當,扛起推動全球化的大旗。與此同時,中國特色大國外交全方位推進,中國影響力愈加凸顯。

在全球治理層面,G20杭州峰會為推進全球經濟治理體系改革描繪了“中國路線圖”,引領世界經濟和全球治理的前進方向;金磚合作機制在參與全球治理上也在發揮更大作用。作為給全球治理提供的中國方案,“一帶一路”也取得早期收獲。

正如王毅外長所說,變與亂一方面帶來了不確定性和不穩定性,但另一方面也是國際格局重組變革的必然過程,蘊含不少新的機遇。

新興經濟體在世界經濟體系變革中將發揮關鍵作用,而中國站在新一輪全球化的“風口”,一方面能助推中國繼續改革開放,提升中國的綜合國力和影響力;另一方面,中國應抓住機遇推動建立全球貿易規則,爭取制度話語權。學者也提醒,中國在捕捉機遇的同時,也要為接住機遇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