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水面看似風平浪靜,但水面之下的淤泥、雜草中,有時卻隱藏著刑案偵破的關鍵證據,有時也沉睡著溺水者或遇害者的尸體……為了讓沉匿水底的罪惡浮出水面,有一支隊伍常年行進在水下的昏暗世界,找尋著每一個與案件相關的蛛絲馬跡,同時也護衛著北京全城水域的安全。這支隊伍就是北京市公安局特警總隊第五支隊潛水大隊,也是全國公安系統第一支潛水隊。

這支由清一色小伙子們組成的20人隊伍,平均年齡33歲,隊員主要來自國家摔跤隊、省級游泳隊和退役的海軍潛水精英。與出現在普通人潛水畫面中的陽光、珊瑚、魚群不同,潛水特警隊員們的水下“景觀”基本上只有污濁和黑暗。

“北京的不少水域能見度低,潛水員下去幾乎睜眼閉眼都一樣,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靠兩只手摸索。”潛水大隊副大隊長李曉那說,“這就好比把你關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大屋子里,蒙上眼,讓你找一個礦泉水瓶。”為此,潛水隊摸索了不少技巧,光是搜索打撈的方法就總結出8種,隊員們都要熟練掌握,根據不同水域的實際情況因地適用。

除了難度大,水下工作的另一特點就是危險度高。水底環境復雜,能見度差,被隨意丟棄水中的建筑廢料、鋼筋水泥塊,鐵釘子、簽子、破自行車什么的,時常會劃傷潛水隊員的身體。可這都還不算什么。

在李曉那的職業生涯里,一次打撈墜車任務讓他至今心有余悸。那次任務中,李曉那第一次下水打撈上來一個駕駛員,第二次下水時發現駕駛室里還有一個人,被安全帶綁住了,周圍全是車輛殘骸上的管線。“我當時想到駕駛室里把那人拽出來,可就這么一探身,身后的氣瓶就被殘骸上的零件掛住了,頓時動彈不了。”那一瞬間,李曉那心里咯噔一下,身邊沒有隊友,氣瓶里的氧氣也用了大半,“不會就這么‘掛’了吧?”好在,他很快冷靜下來,按照訓練中的自救方法,慢慢脫下氧氣瓶,掙脫了出來。

對于潛水隊員們來說,那片水面之下始終暗藏困難與危險,但當他們用雙手觸碰到目標,便能將兇手繩之以法,這讓他們每個人都充滿了對職業的成就感,成為他們堅守水下的最強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