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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聲
“沒有自己的生活”
“寶寶,爺爺在這邊!”每天下午4時零5分,張老伯會準時在幼兒園門前,接他的孫子放學。一年前,張老伯和老伴從武漢來到廣州幫兒子帶小孩。“等孫子大了,我們還是想回武漢。”
家住東川路的張老伯說:“我和我老伴在武漢都是大學里老年合唱團的成員,我們退休后都很喜歡搞文藝,參加合唱團還經(jīng)常到處去比賽。大家都是老年人、老同事,一周都要聚在一起好幾次,很開心的。”他嘆氣道,“來到廣州,可以見到兒子孫子,可是沒有了我們自己的生活。”
張老伯現(xiàn)在和老伴只能自己在家練習唱歌。“我們一年多沒有見到合唱團的團友們了,也沒有參加集體活動。
“最大問題是孤獨”
62歲的肖女士是湖南永州人,去年女兒嫁到廣州結(jié)婚生子,肖女士的丈夫還沒退休,她獨自一人到廣州照顧女兒生產(chǎn),幫女兒帶寶寶。
“我現(xiàn)在感到最大問題是孤獨。”肖女士說,“我女兒和女婿每天早出晚歸,白天我一個人在家?guī)殞?沒人說話。加上我習慣說湖南方言,普通話也很少說,偶爾抱著孩子出去逛逛,也很少與別人溝通。因為家住老城區(qū),附近街坊說的都是我完全聽不懂的粵語,也很難跟鄰居聊天。有時候晚上就給我老伴或者老朋友打電話聊一小會。”
“周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剛退休的陳女士,不久前從廣西梧州來穗,現(xiàn)在唯一的生活重心就是女兒——每天早上要給女兒做早點,接著幫女兒做家務,最重要的就是為女兒做晚飯。
陳女士的想法是,趁還能“做得動”的時候幫女兒料理家務。“以后她還要結(jié)婚生孩子,她工作那么忙,不可能有精力照顧小孩。我給她做好家里的事情,讓她能安心工作,過得輕松一點。”
對陳女士來說,一方面,為能給女兒解除后顧之憂感到欣慰,另一方面,卻也感到孤獨。“我在老家親戚朋友多,經(jīng)常串門很熱鬧,晚上還去廣場上跳跳舞,自從來了廣州,每天去到最熱鬧的地方就是菜場。”藍女士說,除了女兒,周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探聲
屬“隱形團體”難被關注
在采訪中,一些社工和義工認為:“老漂族”是較難被社會關注到的隱形團體。社工陳小姐告訴記者:“一方面,‘老漂族’不一定都是‘老、弱、病、殘、貧困’等群體,他們的需求很難被發(fā)現(xiàn),再加上他們的流動性比較大,導致社工往往想服務,也找不到服務對象。”
汕頭大學教授、社會人類學博士田廣表示:“‘老漂族’出現(xiàn),是因為中國人強烈的家庭觀念。父母覺得有義務盡全力支持他們,因此有許多老人離開家鄉(xiāng),來到兒女所在城市。”田廣認為,一方面,各級政府應多些制度溫情,在養(yǎng)老服務、醫(yī)療保險等方面為“老漂族”提供均等化的公共服務,為那些不得不跟著孩子到異地來居住、養(yǎng)老的老人提供更多的保障,讓他們留在異地心里也覺得踏實,能夠活得心神安定,有歸屬感。另一方面,社區(qū)等組織要健全公共服務體系,通過搭建棋牌、跳舞、健身等生活平臺,把“宅”在家里的“老漂族”請進社區(qū),幫助“老漂族”融入新環(huán)境、安享晚年。
社工搭建“老漂”社交平臺
記者了解到,在廣州有一群義工和社工很早就關注到“老漂”這個群體,比如廣州市助勵社會服務發(fā)展社。負責人王鑫社工告訴記者:“孤獨感和漂泊感,這是很多來穗長者可能會面臨的第一個難關。我們就是要幫助他們從家里走出來,融入社區(qū)。”
“語言不通造成交流障礙,長者可能漸漸變得孤獨,不愿與他人交流。”王鑫表示,助勵社在社區(qū)內(nèi),為“老漂族”開展“常青學堂”及“志愿者學堂”,設有“常青老漂族社區(qū)支援計劃”、“社區(qū)志愿者發(fā)展計劃”等項目,幫助“老漂族”實現(xiàn)從“他助-自助-助他”,最終融入社區(qū)。
老人們的空余時間往往與年輕人不同,白天對于年輕的上班族來說是忙碌的,對于隨遷的老人們來說也是最“活躍”的時間。社區(qū)通過挖掘有一技之長的老師傅們,組建各類老年社團。王鑫告訴記者:“這些活動,不僅可以讓很多志同道合的老人成為朋友,同時還能減少陌生城市帶來的孤獨感,讓老人們在興趣愛好的推動下漸漸融入社區(qū),產(chǎn)生新的歸屬情愫。”
編輯: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