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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歲“鬧訪者”用刀捅傷管區書記 欲借貸100萬
“他會賴上你”
東王家村在高青縣北部,57戶,200多人口。為方便管理,幾個村組成一個管區,東王家村屬于申家管區。
王立軍家在村子東頭,門口一片雜草,院里狗吠聲起伏。房子外墻斑駁,一道溝壑深嵌在外墻上,把墻垛與墻面的磚土分離。這間破敗的泥土房,和周圍鄰居們的磚瓦房形成鮮明對比。
唐坊鎮政府大院。新京報記者劉子珩_攝
村民們說,王立軍沒有正當職業,他有時做販狗生意。就是把收上來的狗賣到飯店。但這是門季節性生意,冬天有活兒,夏天蕭條,收入不穩定。
村民們告訴剝洋蔥,王立軍曾因盜竊罪兩次被判刑。刑滿后回到村里,他不種地,也不打工。四處借錢借糧,但通常有借無還。
一位村民說,王立軍好手好腳,卻好吃懶做,他有九畝地,自己不種租給別人種,每年收4000多元。
王友國住在王立軍斜對門,一次見王立軍實在揭不開鍋,就送了一袋麥子過去。不曾想,吃完麥子后,王立軍依然問他要。
“我是好心,又不欠你的。”王友國有點生氣。
“你不欠我的,當初為什么給我麥子呢?”王立軍的回答令王友國哭笑不得。
村民們說,王立軍小偷小摸的毛病也沒有改,一次偷鄰居家的電被發現后,他一錘子打掉了鄰居半顆門牙。
王立軍有一個姐姐王麗鳳,外嫁鄰村。王麗鳳說,對于這個弟弟,她已經寒心了,王立軍借糧借錢,卻總是有借無還。兩人已有多年沒有聯系。
王麗鳳說,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是2010年春節前,王立軍又來借糧,在爭執中把姐姐、外甥打傷。
按照村里人的說法,從監獄出來后不久,王立軍成了家,他的“老婆”是原來一位獄友的妹妹。說是成家,但兩人并未辦結婚證。
2005年,王立軍的女兒小雨(化名)出生。
在村里人的記憶中,王立軍還是很珍惜這個家,對老婆孩子都很好,一家人過了幾年安穩日子。
唐坊鎮副鎮長梁文寶介紹,轉折出現在2009年春天,王立軍在濱州打工時,他的老婆女兒出了車禍。“人在路邊溝道里被發現,三輪摩托翻了,大人死了,小孩還活著。”
失去女人之后,王立軍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從前,他不再外出打工,每天游蕩在村里,四處借錢借糧。
這一年,鎮里給王立軍辦了低保,每年4600元。根據低保材料顯示,給王立軍低保是“和小女相依為命且女兒年幼需人照料,致使一人無法正常勞作,生活特困難。”
梁文寶說,也就是從辦低保后,王立軍開始頻繁向鎮政府伸手要錢。
一位唐坊鎮干部分析,因為王立軍和親戚、村民們關系緊張,很難再“借”到錢物,他就把目光轉向鎮政府。
唐坊鎮多名工作人員均對王立軍印象深刻,他們表示,這些年里,王立軍一直用各種理由,找鎮里要錢,有時水管壞了,房頂漏了,他也到鎮政府要求政府出錢維修。
唐坊鎮信訪辦負責人蔡普敏記得,王立軍“幾乎每星期都到鎮上來。”在把女兒小雨送到學校后,早晨或傍晚,王立軍就騎著三輪摩托,來鎮里一趟,說說家里缺錢的事。
“早幾年是一個月一兩次,后來則成了一個星期一兩次。”另一位鎮干部感受到王立軍的要求越來越多。
梁文寶向剝洋蔥介紹,對王立軍合理的訴求鎮上會盡量滿足,但也不會滿足王立軍所有的要求。
蔡普敏說,對于鎮里的安撫救濟,王立軍沒有表現出知足。在一次次要錢成功后,他依然會接著要錢。
“我跟他說了,并不是每次要錢都能給你,都是有程序的。”
對于王立軍,蔡普敏也有自己的矛盾,一方面,“看到他生活真的很困難”,但是另一方面,“想幫助也不敢主動,因為他會賴上你”,況且,“我們也不能對他太過遷就,要不然別人會怎么想”。
根據蔡普敏的說法,出事前王立軍的低保和各類救濟,每月從鎮政府領取的金額1000元左右。
“王立軍的胃口越來越大,要求越來越多,難以被滿足,直到這次一開口就讓鎮干部為他做100萬貸款擔保”。一位鎮干部對剝洋蔥說。
編輯:楊嵐
關鍵詞:鬧訪者 用刀捅傷管區書記 欲借貸1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