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朗普“政治不正確”和經常出其不意的招數之下，希拉里團隊經常措手不及、疲于應對，沃倫出山，無異于困難時期斬獲良將。

日前，備受關注的美劇《權力的游戲》第六季迎來大結局，女性角色在本季最后一集中迎來了集體井噴：瑟曦登上鐵王座，龍母出征維斯特洛，沙蛇和玫瑰女王結成同盟，艾莉亞也成功為母親和哥哥復仇。隨著女性角色邁向權力巔峰，人們驚奇地發現這場由女性主導的權力的游戲拉開了大幕。

幾乎就在本季《權力的游戲》落下大幕的同時，美國政壇也迎來或由沃倫和希拉里聯袂上演的真實版“權力的游戲”——27日，美國馬賽諸塞州聯邦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與民主黨推定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首次同臺亮相俄亥俄州競選活動。十幾天前，沃倫曾明確表態愿做希拉里的競選搭檔。由此，美國大選一對強勢的“女女”組合呼之欲出。

對于希拉里來說，選沃倫做副總統候選人，有利于幫助其吸引更多“進步主義”選民，在一定程度上釋放桑德斯堅持不退選所帶來的壓力。近日的民調顯示，在桑德斯的1200萬初選支持者中，只有55%的人愿意把票投給希拉里。如果希拉里不再樹立自己的“進步主義”形象，那些不肯轉變立場的人很可能會堅持到底，甚至把票投給特朗普。把沃倫拉到身邊，情勢有望改觀，因為在民主黨的社會中下層支持者中，沃倫的聲譽并不比桑德斯差。

沃倫是著名的法學教授，31歲便獲得終身教職，但長期自視為學生、中產階級和窮人的代言人。沃倫很早便看出了美國社會的“體制”問題，呼吁政府更多承擔起再分配的職責，向高收入群體征收高賦稅，同時增加針對少數群體的養老和醫療補貼。近年來，作為資歷偏淺但見地頗深的參議員，她在引領勞工組織、環保組織、少數族裔和女權主義者抗議、校正聯邦政府政策和讓民主黨遠離大商業等方面發揮了不小的作用。特別在特朗普“政治不正確”和經常出其不意的招數之下，希拉里團隊經常措手不及、疲于應對，沃倫出山，無異于困難時期斬獲良將。

不過，美國大選中的副總統候選人的存在，大多形式大于實際。沃倫成為希拉里競選搭檔的最大障礙，在于其分明的思想棱角和強大的民意基礎。希拉里希望副手彌補其角色空缺，但絕不希望被牽著鼻子走。

在收服桑德斯的過程中，希拉里已經做出了不小的讓步：允許對方高比例提名黨綱起草委員會成員，使進步主義理念有更多“轉正”機會。如果以類似的方式對待沃倫，整個民主黨都會自然而然地再向“左”轉，跑得遠了，不僅黨內精英階層和大金主們會反對，數量龐大的中間派選民也會遠離，這卻是希拉里最想從特朗普那里瓜分的蛋糕。這，恐怕也是希拉里盛邀沃倫出來“試鏡”、卻沒有干脆利落地宣布其為搭檔的原因。兩人搭檔究竟效果如何，還得再走走看。

當前，2016美國大選已步入非常關鍵的選前黨內整合期，候選人在這一階段要物色好競選搭檔、處理好黨內關系和設計好后期策略。但無論是希拉里還是特朗普，迄今都還未徹底搞定“后院”，希拉里飽受激進派叛逆之苦，特朗普則一直搞不定黨內“老東家”保守派。位于社會高度分裂和動蕩期的這次大選，還有的是變數。但無論如何，有了沃倫的加入，這場由兩位女性聯袂揭幕的新一季美國大選可能呈現出與以往不同的風格，這場“權力的游戲”注定充滿看點。

□史澤華（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