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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少女毀容案”上周落定 受害人正備考大學
“從未奢求恢復原貌”
經法醫鑒定顯示,周巖面頸部及左耳燒傷,所致損傷后果構成重傷,頸部及左手功能障礙構成重傷,傷殘等級被綜合評定為五級。據記者了解,從2012年至2014年,周巖經過大大小小15次手術。
“現在身體不太好,功能方面還是不行。”周巖告訴記者,而她所謂的功能,是指自己手指和胳膊的正常功能。
“我們現在還只要求功能,還沒要求美觀,做過手術的地方從沒做過第二遍。”周巖表示,“從未奢求恢復原貌。”
她告訴法晚記者,四年前事發時,她成為話題焦點,此時,北京有一家醫院表示愿意為她免費治療,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媒體關注度下降,醫院也并不像當初那樣的態度了。
“從2014年7月8日到現在,快兩年了,我們沒再做一個手術。”周巖表示,“現在我胳膊搭在桌子上,一會拿下來就會縮在一起了,睡覺的時候要是和你們一樣側睡,醒來之后就會發現自己脖子和肩膀全都縮在一起。”
除此之外,由于周巖身體30%的面積被燒傷,受傷的皮膚無法散熱,一發燒就總也好不了。
案件回顧
2011年9月17日 周巖在家中因感情問題被同學陶汝坤潑打火機油燒成重傷
2012年5月10日 合肥市包河區人民法院以“故意傷害罪”判處陶汝坤有期徒刑12年零1個月
2015年5月15日 合肥市蜀山區人民法院宣判,周巖獲賠172萬元,駁回其他訴訟請求。雙方不滿,均提起上訴
2016年3月22日 安徽省合肥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二審判決,周巖獲賠180萬余元,駁回周巖的其他訴訟請求
對話 莫名其妙的可憐真的會打擾到我
法制晚報:看到報道說在事情發生之后有好多人給你們捐款,現在還有嗎,剩余的多嗎?
周巖:還有一部分,但是不多。現在我們就要自己想個出路,媽媽現在因為照顧我也不能出去上班。雖然在這邊手術不要錢,但是治療我病的藥貴。一小袋中藥就要一百多塊錢,都是我們自己買的。這家醫院是整容醫院,不是治燒傷的醫院,沒有那些藥,我也不能讓醫院專門為我們進這些藥。
這么多年就是靠愛心人士的捐款和爸爸上班的錢來維持治療用的藥。為什么現在我去做微商,就是我們資金接不上了。但有的時候某種情況下的愛心也會成為負擔。
法制晚報:為什么有的時候愛心會成為負擔?
周巖:有的時候上街買東西,我還沒說話,有人就拉著我媽的手開始哭,和我媽說,這么好的姑娘,以后結婚怎么辦呀,不停地在那哭。我媽本來就挺難受了,看到她那樣更難受了。還有微信上有的人不是來我開的微店買東西的,就是看我可憐,來看看我,他們還覺得我應該慶幸。我覺得我不需要可憐,我就是在做自己的事情。這種莫名其妙的可憐真的會打擾到我。
睡覺想讓媽媽抱 想讓她幫我抓癢
法制晚報:現在每天身體還會特別難受嗎?
周巖:有的時候身上還是會癢到睡不著,我就會騙媽媽說我想跟你睡覺,讓她抱抱我,其實是想幫我抓癢。正常人身上癢就使勁抓一抓就好了。但對我就不能使勁。不小心就會非常痛。媽媽幫我抓癢時,就只能動指關節,不能動手腕。有時候就像練輕功一樣,前面兩個手指慢慢的撓,胳膊必須一直抬著。
想把受到的幫助和痛苦寫成書
法制晚報:你現在在學畫畫?
周巖:學畫畫也是為了加強手部這邊的鍛煉。我眼睛近視,現在學畫,離得遠看模特都看不清,但是鼻子燒傷也托不住眼鏡。還有就是我現在拿細的筆拿不住,手抖。你看我那些小細節畫得都特別糟糕,一畫我的手就抖。那種大的筆我又拿不動,手跟腱燒掉了,一直都在疼。包括我畫素描也是,我知道要把細節給畫細一點,但是我沒法做到。一不小心手就過去了,一擦就把一片都擦掉了,很頭疼。
法制晚報: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巖:以后還是想上學。美術的老師說七月份我可以系統地學習。學設計的有作品就行了,可以不用考試。現在也在斷斷續續寫書,想把我一路的痛苦和受到的幫助都寫進去。我之所以一直想上學是因為我以前上學真的是披星戴月的那種用功。初中的時候我白天甚至都喝五杯咖啡,晚上睡半個小時。
然后我忽然覺得,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忽然告訴我不用考大學了,就有點兒接受不了。可能這對我來說,大學不止是一個文憑,還是我的一個心愿。還有就是這幾年在網上、社會上遇到好多事情,我特別想回歸到一個比較單純的地方。
(文/麗案調查工作室實習記者 丁雪 實習生 范淺蟬 單鴿 攝/麗案調查工作室記者 蒲曉旭)
編輯:玄燕鳳
關鍵詞:合肥少女毀容案 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