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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后大學生:我想當網紅
近日,95后女生與無人機“人機共舞”的圖片走紅網絡,這一超乎人們想象的舞蹈表達方式成為校園和網絡熱議的話題。
□“我不認為紅了是一件多么害羞的事情,紅是對自己堅持做的事情的一種認可,說明我做的事有被關注的價值”
□“就算我的同學‘紅’了,也不會對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我還會覺得有點自豪呢”
□“雖然我是一個低調的人,但如果我的孩子成了網紅,我想這也是她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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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好攝像頭和燈光,用發膠認真地打理好頭發,淡淡地擦上一些散粉……這并不是什么女明星的日常,而是在讀大學生翁子凡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
翁子凡是男生,是一名擁有不少粉絲的網絡直播主持人,是一枚標準網紅。在哥哥姐姐和叔叔阿姨眼里,翁子凡的“日常”有點奇葩,但在同齡的95后眼里,卻習以為常。
網紅是網絡紅人的簡稱,是指在現實或者網絡生活中因為某個事件或者某個行為而被網民關注從而走紅的人。
前不久,一項“95后生活形態調研報告”引發社會關注,作為最親互聯網的一代,這1億的95后有著不同于80后、90后的特征和生活方式。他們或宅、或高冷、或逗比,他們敢想敢做,不盲從,崇尚“我就是我”。
95后已經大舉占領大學校園,和前輩不同,他們不甘心做一個平凡的大學生,而是主動把自己置身于網絡,依靠人氣找尋認同感,甚至賺取生活費。
在大學宿舍經營網紅事業
人大女神康逸琨、奶茶妹妹章澤天……這些曾經的網絡紅人雖然也是從校園里走紅的,但往往都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引起社會關注。而這一代大學生則是想方設法把自己打造成網紅,在“出名要趁早”的道路上前行。
翁子凡就是這樣一個例子。他是北京一所藝術類高校的學生,唱歌、主持都是他的強項。大三時,他偶然接觸到網絡直播行業,這不僅讓他找到了施展才華的新大陸,還可以賺些生活費。
與其他職業不同,網紅需要自己搭建“辦公室”。于是,翁子凡開始了宿舍改造計劃:攝像頭拍得到的后方放一些娃娃或是樂器作為點綴,電腦邊上用柔和的小臺燈進行打光。
翁子凡將自己的直播內容定位在“唱歌+講段子”。依靠自己在學校的人氣和活潑開朗的性格,他的直播一開張就吸引了很多校友和粉絲。
為了吸引觀眾,翁子凡把幾乎所有的課余時間都搭了進去,盡可能多地覆蓋到各個時間段,讓更多的人認識自己。他還學習了其他才藝,自己的打扮也多樣化,不讓觀眾產生視覺疲勞。
南京某高校大三學生張藝玲(化名)的網紅之路也是從宿舍起步的。學習美術專業的她平時喜愛化妝,漸漸地,她從一個愛好者變成了“美妝達人”。
張藝玲利用自己的化妝品練習,并在宿舍里的小書桌上安置了環形燈、打光板、單反等專業攝影器材。經過化妝、拍照、后期修圖,一張張美美的妝容圖就誕生了。
依靠這些美麗的照片和各種化妝技巧分享,張藝玲已經是擁有上萬粉絲的博主了。她表示,這并不影響自己上課,短暫的拍照時間也不會影響室友休息。
張藝玲還沒想好怎么將粉絲資源轉化成財富。“我的愛好受到很多人的關注,我已經很滿足了。至于賺錢,還是等我畢業后再說吧。”
“紅”,也是一種資本
如果你還認為做網紅是很業余、很嘩眾取寵、很沒價值的,那么有一些人就會反駁你了。不少做網紅的大學生認為,包裝自己是一種能力,“紅”也是一種資本。
在這一點上,來自上海某知名大學法律專業的大四學生周琛(化名)很有發言權。別人求職靠簡歷,而周琛求職介紹自己時,只需告訴面試官,自己的作品有多“紅”。
去年“雙11”的電商大戰中,某電商創造的一個文案引爆網絡,總閱讀量上千萬。而這出自周琛之手。
周琛在一家新媒體公司市場部實習時開始接觸到新媒體文案,并展露出才華。
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文字被很多人閱讀的成就感,是在上海外灘踩踏事件之后。他憑借自己在上海的地理優勢,勘察現場,并找到當時在現場的朋友詢問情況,做了可視化圖表,成為剖析事件真相的“謠言粉碎機”。
這篇在微信公號上發布的文章居然獲得了幾十萬的閱讀量。周琛難掩興奮,“真的沒有想到會有那么好的反響”。從那以后,周琛先后創造出了多個互聯網傳播中的“爆點”,很多企業因為看過他富有才氣又極具傳播力的文案而找他約稿。現在的周琛還沒有畢業,但已是一家新媒體創業公司的合伙人。
周琛表示,能夠在這樣的信息環境中“走紅”,是一種自身能力的體現。“我不認為紅了是一件多么害羞的事情,紅是對自己堅持做的事情的一種認可,說明我做的事有被關注的價值。”
翁子凡也認可這種說法。對他來說,做網紅是一個鍛煉工作能力的實習機會。
他說,做網紅后,自己更大的收獲就是可以把工作和學習很好地結合起來,課上學到的東西能很快用到直播間里。“算是提前實習了吧!”
翁子凡的付出獲得了優厚的回報,這份工作基本可保證他衣食無憂。直播平臺的薪資是從觀眾送的禮物里拿提成,業績好的時候,他一個月拿到手的錢能頂得上普通白領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親友:你出名,我支持
2015年12月,一則“有哪些網紅出身于清華大學”的帖子走紅,并迅速成為熱門問題,關注最高的一則回帖竟有600多個“贊”。網友們在到處搜羅與清華有關的網紅的同時,還有不少網友悻悻地表示,本校的網紅怎么這么少。
記者發現,網紅的同學并不介意身邊人在網絡上走紅。“現在網紅那么多,‘紅’也僅是特定圈子里的事,所以就算我的同學‘紅’了,也不會對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影響,我還會覺得有點自豪呢。”北京某大學的一名大學生這樣說。
張藝玲的室友也這么認為。張藝玲說,自己的微博走紅后,室友們也喜歡“圍觀”她化妝、拍攝的過程。“有時她們還會要我幫她們拍一些照片,或在一些特殊場合幫她們化妝,我都成了宿舍里的化妝師了。”
翁子凡的直播間沒有引起室友的反感或是排斥,有時候還叫同學過來客串一下,大家也很樂意利用這樣的機會鍛煉一下。
另外,不少95后網紅都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賴宏威是一位網絡游戲主播。他的網紅之路是從玩網絡游戲開始的,對于這個“兼職”,他的父母從一開始的不理解漸漸轉變成了支持。
賴宏威說:“父母起初并不相信我可以靠打游戲直播掙錢,認為我是不務正業。后來我反復解釋,我只是利用平常玩游戲的時間做直播,就當是一個兼職,還不占用額外的時間,他們才勉強讓我試試。”
當了游戲主播之后,賴宏威的生活反而更健康了。“因為有固定的時間做直播,我的吃飯時間比以前規律了,作息也規律了很多。”為了不影響第二天上課,他熬夜也少了,這讓父母甚感欣慰。
如今,這個小伙子已經有了幾萬粉絲,最高峰時有6萬人一起看他直播。有時,賴 宏威的爸爸也會點開直播,并發表建議。
父母試著理解“95后的次元”
的確,這些95后大學生網紅的背后,是一批見證互聯網發展的第一代網民家長。95后的父母以70后居多,如果說95后走在了互聯網潮流的前沿,那么他們的父母則是這一代人的啟蒙老師。
而這一批95后大學生與父母的關系,也和上一輩不一樣,跨越了年齡的代溝,成為社交網絡中互相點贊評論的“好友”。
“95后生活形態調研報告”的結果顯示,95后與父母的關系十分密切。71.3%的95后被調查者認為,自己“在意的評價人”是父母,58.3%的95后被調查者認為,父母是他們“經常聯系交流的人”。
白女士的女兒今年剛上大一,她表示,她和女兒一直一起學習網絡上的新事物。
“從家里有電腦開始,我就和她一起研究怎么用,怎么上網。后來,我們的使用方向漸漸有了差異。”白女士說。
女兒上了大學后,開始追“二次元”,開始和同學刷“表情包”。白女士說:“我理解他們有自己的小世界,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她喜歡誰、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不過他們喜歡的東西確實和我們相差比較大,我只能盡量理解女兒的‘次元’,網絡世界就是這樣,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獨特文化。”
一些研究也表明,95后的父母受教育程度相對較高,對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學習也更快。因此,和80后的父母并未大規模出現在社交網絡相比,95后的家長,更快接受了網絡洗禮。
“雖然我是一個低調的人,但如果我的孩子成了網紅,我想這也是她的自由吧!”白女士說道。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翁子凡 95后網紅 網絡直播 網絡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