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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蛇蝎保姆”不能止于要求極刑
“如果做了幾天老人就死了,也要支付一個月的工資。”沒人知道,請工時保姆的一句話,竟然暗藏殺機。上班不到三天,被稱作“蛇蝎保姆”的何天帶,凌晨4點給老太準備了勾兌有安眠藥和敵敵畏的肉湯,先是喂然后是注射,見老太不咽氣,又用繩子勒脖。天亮后,通知家屬老太過世,要求支付2600元保姆費。令人震驚的是,何天帶從2013年6月到2014年12月做保姆期間,另有9名老人在她上崗沒多久就突然暴斃。(12月24日《信息時報》)
一個保姆,為了提前拿到幾千元的保姆費,竟瘋狂到殺人的地步,而且連續作案多達10起,簡直就是一部超級恐怕片。看完這樣匪夷所思的驚悚報道,常被虛假新聞困擾的人們,必須想一想新聞的真實性。因為,不僅案情離奇詭異可怕,作案人面對審判竟如此沉著冷靜,像是在敘說宰了一只雞又宰了一只鵝。如果報道本身沒有問題,也沒有采用驚悚故事的夸張寫法,那我們不得不懷疑:這個“蛇蝎保姆”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人?為何如此冷血如此殘暴?
公眾的憤怒再一次被點燃了,要求判處極刑的聲音,有如洶涌的海浪。此刻,我卻想到了今年的一個熱詞,以及9年前的另一個“殺人惡魔”。這個詞叫“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因為南京寶馬案而爆紅;那個“殺人惡魔”叫邱興華,他一夜之間連殺10人,先向每人頭部各砍數刀,又用斧頭砸向每人頭部,其中包括一名孩童。提到“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你大概明白了我的疑惑:會不會心狠手辣的“蛇蝎保姆”也是一個精神病人?要不然,只為提前拿到保姆費,隨便偷點東西不就行了嗎?未必殺人反而是成本最低也最安全的?
至于邱興華,你即便對他非常陌生,大概也不會對這樣的人有所憐憫,哪怕他終審被判死刑并且當即執行,是發生在2006年的12月28日——三天后,死刑復核權將統一交由最高人民法院裁定。盡管當時專家學者和公共輿論為邱興華申請精神病鑒定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邱興華終于沒能多得三天光明,沒能“死得明白”,就倒在了程序正義的輿論呼喚聲中。那么,“蛇蝎保姆”呢?申請精神病鑒定應該是普遍的權利,包括“殺人魔鬼”在內。既然法律為此設置了豁免條款,這就是程序正義的必然要求。
其實,我最想說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為什么之前9位老人暴斃,居然沒有引起其家屬的任何懷疑?就算這次被發現,似乎也是“純屬偶然”——最先報警的居然是保姆本人,因為對方不給整月工資;公安抓她,居然是一位女家屬隨口說了句“老人家都不知道是不是保姆殺死的”。這說明什么?說明很多做兒女的對父母缺少起碼的關愛,以為花點錢請個保姆就算盡孝了;當父母離奇死去,也不做基本的懷疑,只忙著辦白色的“喜事”,也許還在盤算能收多少“人情”。
是不是可以說,正因為冷漠的兒女太多,才讓冷血的“蛇蝎保姆”連續殺死10位老人才被察覺?這是一個老話題了,“蛇蝎保姆”也許極少極少,但冷漠兒女恐怕太多太多。老齡化社會背景下的老年生活,最值得憂慮的顯然不是“蛇蝎保姆”,而是兒女關愛的不足和政府托底的無力。所以,無論是社會公眾,還是政府部門,在圍觀譴責“蛇蝎保姆”之余,還得有更多反求諸己的反思。(舒圣祥)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蛇蝎保姆”判處極刑 養老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