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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屆亞洲雙年展暨第五屆廣州三年展進入布展階段
11月23日,廣東美術館策劃主辦的“首屆亞洲雙年展暨第五屆廣州三年展”(以下簡稱“亞雙展”)進入布展期。日前,策展人和藝術家已陸續抵達廣東美術館,開始作品的現場設計和搭建,展覽將于今年 12 月11日正式對外開放。
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屆“亞洲(藝術展)雙年展”,本次“亞雙展”最大的特別之處在于它不僅僅是一次簡單的“亞洲”主題藝術展,而是一場立足學術,以“亞洲問題,全球表述”為定位,旨在提出和深化亞洲問題的國際性對話。在此次對話中,亞洲問題的學者、策展人和藝術家將圍繞“亞洲時間”這一主題,對當下的亞洲熱點問題進行積極討論,從更為實際的層面關注亞洲的歷史、現實與可能。
“城市化進程”啟發亞洲時間再思考
在對“亞洲問題”綜合梳理以及對“亞洲時間”進行宏觀把握的過程中,策展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城市化進程”這一基礎論題。從縱向上看,亞洲城市化起步晚于歐洲,形成了相對滯后的現象;但從橫向上看,亞洲卻并未與西方腳印重合,而是逐漸形成自己的發展體系和對西方工業的反思。所以,此次“亞雙展”在策展過程中,策展人和藝術家對絲綢之路沿線的各種貿易歷史、殖民與后殖民事件、古代和現代的移民和僑民線路等都進行了積極探索,期望通過研究貫穿多個世紀的跨文化交流和各種平臺之間的互動,勾勒亞洲城市化進程的整體輪廓,并以此對“亞洲時間”的再思考提供切入點。
余旭鴻選擇通過“一帶一路”的歷史與現實,切近絲綢之路起點長安與交匯點耶路撒冷展開多層追問。在裝置作品《塵與路》中,他將大唐西市遺址的“塵”覆蓋在用中國傳統手法拓印于耶路撒冷的老路上,腳下的既是大唐長安城的意向,又是絲路另一端的現場。觀眾可在上面行走,感受到“路”的獨特光芒,以此構建起對亞洲貿易往來歷史的初步認知。
胡項城在《又是森林遍大地》中則是提取了從阿房宮至文革到商業浪潮,無數的興衰變遷留下這昔日文明的殘片,將這些散落的碎片重新組建起來成為一片復生的森林。在這片“復生林”中橫貫一組巨大的水泥管道,吞嚼著各種被解體的歷史遺物,這管道象征了全球一體化的工業景象。室內的裝置是在廢棄的櫥柜內裝上動力齒輪,城市模型景觀時隱時現,顯示人類超強的改變自然的能力。
傅文俊的裝置作品《后工業時代》將抽象化的廠房攝影圖片根據畫面的平面布局形式貼以電路板實物,以此呈現工業化到數字化的轉換,一個小小的數字芯片,可以囊括多少信息量,其中自然蘊含真偽、也蘊含優劣,就像工業化進程一樣,偉大中也伴隨著毀滅。車輪背面裝有LED投影器,投影的是同一亞洲時間下中國、日本、香港不同國家的工業化面貌,充分表現出亞洲自身獨特的工業化進程,以及創作者對西方工業文明的反思。
從他者到主體,“身份追問”完結亞洲幻想時代
從 19 世紀以來,長達 200 多年的歷史過程中,隨著亞洲各民族的獨立自治,亞洲經濟貿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亞洲各國也逐漸在國際政治上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對于當今的亞洲而言,被動接受世界時間的標準已不再符合亞洲自身需要,自我身份的認同和本土時間的確立成為當務之急。對此,策展人金弘姬提出了“亞洲幻想(FANTasia)”這一概念啟發思考,“心理學里的‘幻想’是指人類認知發展早期階段的精神狀態,當代亞洲可以通過幻想的概念進行解讀,亞洲現在正處于變化和發展的狀態,不斷前進擴大卻沒有一個固定的身份,因此無法定義自身的實質、精華和分類,這種狀態跟幻想非常相似。”在此基礎上,本次參展的藝術家積極地把個人體驗與亞洲身份問題相結合,并分解為女性覺醒、人與城市的關系、信仰危機等多個分支進行討論。
日本藝術家鹽田千春在她所展示的一個單頻道視頻作品里,用血管象征女性與男性、自我與外界、亞洲與世界的聯系。視頻中的人的身體被類似人體血管的管子捆綁在一起,依靠血管供血存活,所以血管是人類的生命線,同時血管捆綁身體象征人與家庭、國家、宗教的牽絆。藝術家試圖用這樣一種辯證的角度告誡觀眾,纏繞自身的血管可以是人的生命線,也可以變為威脅他人生命的武器。
傳統眼光里,女性自發的性欲和生命力一貫被視為禁忌,在本次展覽中,鄭錦衡試圖通過表演把這一禁忌光明正大地表現出來。在后現代身體文化的基礎上,鄭錦衡將自身性欲——無需人類伴侶完成的性體驗具體化、形象化,以此打破以男性為象征的傳統格局的束縛。她表演了一出自給自足且自戀的性心理劇,運用擬人的手法將跑步機和按摩機等健身器材當作性伴侶的替身。對她來說,鍛煉比喻人的性欲,而健身比喻性欲的節制,這和馬修·巴尼早期的藝術實踐有異曲同工之妙。
梁美萍的《鄉關何處》是一個從 2005 至 2015 的長期錄像裝置項目。由香港出發,及至其他亞洲城市如北京、上海、深圳、卡拉那西、星加坡、曼谷、東京、峇里、仰光、香港、胡志明市、首爾、金邊、哥倫坡、馬尼拉、吉隆坡、臺北、澳門、烏蘭巴托……等等,至今共 26 個城市。藝術家在這些城市近距離跟蹤一位城市漫游者無目的地游離街上,從而透過個人身影和其城市環境的面貌的觀察,以個人身份的追問啟發亞洲自我身份的探索。
“媒介化社會”以世界性反思亞洲性
“積極性泛濫、從無處不在的生產過剩、過度表現和交流”,策展人漢克·斯拉格認為,當前全球化的世界正如《疲勞社會》(韓秉珠)中所描述的那般,普遍呈現為一個以成就為導向的社會,從而產生了一個異常活躍的世界,這樣的世界認為一心多用和重點的快速轉移是舉足輕重的博弈和社會媒體的內在特點,亞洲作為其中的一部分,以自我為中心、排外和膨脹的邏輯同樣存在。因此,本次“亞雙展”并不單純為了用“亞洲時間”來替代“世界時間”,而是在兩者之間找到一個更為客觀而合適的角度對當下進行檢討和反思。
在此次“亞雙展”中,唐·安吉關注到現代社會中人們為編程教育,信息,文化進程、言語自由、以及全球化下的大眾娛樂所作的努力,也看到在此過程中所受到的傷害。在他的作品《共性(思想的禮儀和欲望)》中,參觀者可以參與到由創作者建造的禮儀迷宮中來,這是一些并不精確的自然元素裝飾著這個房間,將其轉換為一間廢棄的電視演播室。這種擬真布景是為了以一系列的虛構角色以及設定,調查對所謂的人類存在以及藝術渴望的“普遍性”的感知及看法。作品將電視演播室作為人類學以及檔案電路的場所,探尋了當今的人類形象以及媒體從種族或性別成見到對文化傳播的文體形式的表現中的作用。
裴詠梅在作品《雙重時間》中,用全景式的展示當下俄羅斯文化投射了北京大眾文化場所,作品由繪畫、裝置、錄像、攝影、聲音、燈光及綜合藝術構成于一個通透的空間,作品將現成品的裝置現場及其富有極強表現力的繪畫形成交相輝映的陌生感,以 ArtDeco 樣式的階梯引領人們的視線進入一個具有儀式感的光韻與鏡像世界,把匿名性的悸動推向無可預測的再造,淋漓盡致的展示正在發生的當下的景觀世界。
莎拉·施的《日歷》系列包含了92 個獨立作品,藝術家以三個月份的報紙(2013 年 7月至 10 月)為材料制成一本日歷,試圖直觀地記錄時間的流逝。在這些單頁報紙上放置了一些物件、燈具和其它日常物品,這些常見的材料將報紙從可靠的信息來源轉化成了便攜的個人空間,這同時也暗示著信息和意義的轉變是如何在今日和明日,一個文化環境和另一個文化環境間顯露和藏匿的。
在本次“亞雙展”中,“亞洲”這個原本存在于地圖上的地理概念經過藝術家重新討論將獲得地理概念以外的人文內涵,即在與“世界時間”互動的過程中,亞洲人不再屈服于既定的“亞洲”形象,不再淪落為“落后時間”的象征,而是積極突破 21 世紀“新帝國”的秩序及其邏輯。正如策展人張晴先生說的,所謂“亞洲時間”,意味著對亞洲的想象指向世界之創造本身。亞洲想象歷史地包含了對于殖民主義和資本主義現代性的批判性思考,既是對于西方中心主義的批判,更是對資本主義發展及其危機的應對和思考。
“首屆亞洲雙年展暨第五屆廣州三年展”將于12月11日在廣東美術館正式開幕,12月12日,學術論壇同步舉行,展覽將持續至2016年4月10日。
編輯:陳佳
關鍵詞:首屆亞洲雙年展 第五屆廣州三年展 進入布展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