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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正氣話竹魂(上)
——記中國冰竹畫開拓者尹維新
在中國繪畫史上,“竹”是永恒的題材。從敦煌壁畫中西魏、北周時期的竹畫,到五代徐熙、宋代文同、元代趙孟頫、明代文徵明、清代鄭板橋等繪畫大家,再到齊白石與吳昌碩等近現代著名畫家,“竹”一直是文人墨客最為鐘愛的題材之一。
但是,古往今來,雖然諸多畫家繪竹頗多,但以“冰竹”作為主要題材進行創作,并取得突出成就者,唯有當代畫家尹維新。
作為中國冰竹畫的開拓者,尹維新用30多年的時間,琢磨冰竹的特殊畫法,研究冰竹的寫意表現,展現不同情景下不同形態的冰竹特色,成為中國冰竹畫第一人。
激卷寒風知竹勁
所謂“冰竹”,就是特指被冰包裹著的竹子。它凌霜傲雪、堅強獨立,屹立于凜冽的寒冬之中,不畏嚴寒,不懼冰雪,晶瑩剔透,樂觀可愛。
對于尹維新而言,以畫筆繪冰竹,既是使命,又是偶然。說其是使命,是因為在中國文化中,竹子一直被喻為高風亮節、堅韌挺拔的君子。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人們把梅、蘭、竹、菊合稱為“四君子”,以彰顯其與眾不同的氣質,也有另一種“歲寒三友”的說法,特指松、竹、梅傲立寒冬、虛懷若谷的境界。在博大精深的中國傳統文化中,竹子一直為世人所鐘愛。
說其偶然,是因為尹維新將冰與竹結合起來,進行中國畫創作,非常少見。在歷代畫家的創作中,墨竹,是慣常的藝術表現形式之一,如宋代晁補之說文同繪墨竹時“胸中有成竹”,“四十年來畫竹枝”的鄭板橋,說自己繪墨竹時,“日間揮寫夜間思”。中國歷史上的畫竹名家,偶爾畫雪竹是有的,但無人將“冰竹”作為一個專門的課題來研究。
過去人們畫竹,往往以竹竿為主體,配以竹葉,而尹維新則將竹葉作為主題,竹竿的描繪則作為襯托。這是他表現竹的一種創造;他還善于融西方的光色效應于傳統的筆墨技法當中,注重竹葉色彩與表現,使其冰竹畫寫實與寫意完美統一,兼容并蓄,不僅成功表現冰竹的質感,又借書寫冰竹不畏嚴寒、傲視冰雪的品格,表達了竹子的精神,展現了自己對社會人生的感受、體驗和追求,具有特殊的文化意趣與個性表現。
尹維新的冰竹畫,既與前人不同,也與周圍的人不同。他所畫的冰竹,色彩豐富,層次分明,銀花爛漫,生機盎然,富有裝飾性和筆墨韻味,妙在似與不似之間。難能可貴的是,尹維新的冰竹,個性突出,同樣銀裝素裹,卻異彩紛呈、景象萬千。
通過30多年的繪畫實踐,冰竹已然成為尹維新的一種創造,也是他的膽識與水墨技法的集中體現,具有一種繼承與發展的意味。他用與眾不同的眼光、新的筆墨創造,展現著冰竹所蘊含的特殊禪意,顯得清凈、清新與淡雅。
正如湖北美術院原院長、花鳥畫家馮今松所言:“尹維新先生的冰竹畫為什么這樣能打動人、吸引人。我認為有這樣幾個特點:第一是他的畫是有傳統的,在傳統的基礎上創新,推陳出新,他的推陳不是把陳推掉,而是把陳推動,向前推,向著時代推;第二他的畫富有生活氣息,吸收了鄉土生活中的許多精華;第三是他在筆墨技法上進行了創新,筆墨在表現客觀物象的時候,有許多主觀因素,他在這一點上主、客觀結合得很好;第四是他的畫有時代感,這是21世紀一位有作為的畫家,畫出的有作為的作品。”
縱觀尹維新所繪“冰竹”,讓我們深深地感受到冰凍之竹那種不屈不撓的英姿氣概,顯示出一種“激卷寒風知竹勁,屹立昂揚現精神”。
藝海無涯苦作舟
直到今天,年近古稀的尹維新依然記得他14歲那年,第一次來到北京的情景。那是1966年的國慶節,出身湖北鄂州廟嶺農村的尹維新剛剛以全班第一的成績考上夢寐以求的初中。他作為農民的兒子,第一次興高采烈地離開家,坐汽車、換火車,興奮不已,整整兩天兩夜沒睡覺,終于來到天安門廣場。
“年少時的北京之行,對于如今的我來說,印象太過深刻。至今回想起來,具體細節都異常清晰。”對于這次遠游,尹維新記憶猶新。“我出生于1952年,是真正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一代人,對于祖國的熱愛,來源于內心深處。第一次來北京時,老師帶我們參觀了北京大學、清華大學。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富有魅力且讓人神往的地方。我從此對大學著了迷。”
這次遠行的體悟,就像一粒種子,深深地埋藏在尹維新的心底,陪他度過了迷茫而又艱難的青年時期。身為農民的孩子,家庭條件特別艱苦,沒有書讀,無從學習更多的知識,但每到艱難之時,他都會回想起那年秋天的獨特經歷。也是如此,在遭遇初中時學校停課、高中畢業大學停招的境遇時,在回鄉務農的路上,在圍湖造田的日子里,在建立磚瓦廠的過程中,尹維新都在不斷地自學成才。他學會了拉二胡、京胡,從小就喜歡白描繡像古書的經歷促使他開始自學繪畫。
功夫不負有心人。1975年9月,尹維新終于接到了來自湖北藝術學院首屆師范班美術專業的錄取通知書,得以師從著名畫家楊立光、劉依聞學習寫實油畫的基本范式和創作規律,從構圖、造型和色彩等方面,進行嚴肅且認真的練習,掌握了西方寫實油畫的基本技法與創作方法。與此同時,他還跟隨著名畫家關山月、張振鐸、武石等學習中國傳統文人畫和寫意畫的精髓。
上大學前,尹維新從未想過會專業從事美術創作,他一直希望進入綜合性大學,去學習理工科,將來報效國家,而將學習音樂、美術等作為業余愛好。雖然沒有深厚的基礎,沒有很好的教學條件,但尹維新并沒有氣餒,他面對畫架、畫板開始了正規的美術專業訓練,一絲不茍。從進入課堂的第一天起,他就進入了白天、晚上、周末、節假日不停學習畫畫的狀態當中。
尹維新極其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除了自身刻苦努力,他在繪畫方面取得的成就也與恩師們的諄諄教導密不可分。多年的專業繪畫訓練尹維新對掌握純熟的西畫技法,對中國畫的創作頗有心得。在主修西畫的基礎上,他還選修中國畫,此后,尹維新開始在伯父家臨摹大量古畫,在水墨寫意繪畫中,尋求一些特殊的靈感。
“我想,這與中國人在骨子里面、血脈里面流淌著的傳統文化密切相關。”尹維新說,“我是在中國文化熏陶下成長起來的,我的父親雖然是農民,但一生詩書不輟,他熱愛讀書,熱愛詩詞創作,家里至今還存有他上私塾時的線裝書,而那些書正是我幼時的文化啟蒙。我的母親雖然不識字,但與人談吐時,卻慢條斯理,一口文言。可以說,我的家庭、我的啟蒙與我后來在大學里學習中國傳統文化產生了共鳴。”
隨著創作的深入,尹維新對傳統水墨的喜愛愈發熱烈。參加工作后,紛雜的事務性工作占據了他的大部分的時間,他只得將更多心思轉向中國繪畫創作。
利用工作之余,他開始大量臨摹和創作中國畫作品。住在單位辦公室里的尹維新,用自己微薄的工資買來名家冊頁,開始臨摹。從吳昌碩、任伯年到齊白石、潘天壽、張大千。上班時,他把毛筆、畫紙鎖到抽屜里,下班以后,開始繪畫和學習,每天不畫到夜里12點不睡覺。其他時間,只要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尹維新就跑到圖書館飽覽古今中外的名畫及史論內容,如饑似渴地學習關于傳統文化的知識,增加知識儲備,加深對于中國傳統美術的理解。
正因如此,尹維新的畫路很寬。山水、人物、花鳥都是他表現的對象。這與他先系統學習西畫、再研究國畫、又喜愛民間美術的愛好密切相關。因此,他可以從多方面吸收營養,作畫時得心應手、揮灑自如。他不僅善于用自己的眼睛觀察生活、描寫生活,繪制了一批如《大白魚》《晨》《山墻》《五月》等從平凡中發現詩意的小品畫,呈現著他對生活的熱愛。同時,也以如椽之筆繪制了長達30米的《江山行》組畫。
《江山行》這幅山水畫巨制,從綿綿白山、滔滔黑水畫到大漠草灘、貧瘠荒原;從九曲黃河、高峽平湖畫到危嶺奇石、荒草野木;從水鄉澤國、溪水云山畫到云夢森林、山巒湖泊。在《江山行》組畫中,尹維新用手中之筆展現了眼中壯闊的山河、美麗的祖國。這些由原始山水轉化成的水墨故事,在“似與不似”之間,將不同地域、不同種類、不同風光的山水通過畫家心中之筆凝練幻化出來,呈現著不同以往的山河之美。“從那縱橫合璧的筆墨、氣吞云夢的氣勢、巧妙曲折的布局和細膩入微的描繪中,我們似乎感受到一種博大的概括,體會到一種高深的抽象。”著名美術評論家騰守堯說:“似乎我們一生中所見的大地山川都在其中,似乎我們所知的歷史上一切滄桑變化都在其內,似乎我們學到的一切高深哲理這里都被暗示,似乎我們聽到的一切婉轉動聽的樂章都被囊括。”
“更重要的是,他是個接受了現代藝術觀念的國畫家,思想解放,視界開闊,能放開手腳,在創作中走自己的路。”著名文學家孫子威評論說,“尹維新注重從生活出發,書寫自己的性靈、襟懷和真情實感,追求詩的意境和韻味,講究形式美,具有鮮明的藝術特色。”
編輯:李澤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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