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眾議院針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彈劾調查公開聽證會20日迎來關鍵證人：美國駐歐洲聯盟大使戈登·桑德蘭。

桑德蘭在大約6小時的直播聽證會上指認，就施壓烏克蘭調查特朗普政治對手一事，政府多名高級別官員“都在決策圈內”，包括副總統邁克·彭斯和國務卿邁克·蓬佩奧。

【確有“等價交換”】

桑德蘭10月所作閉門證詞與多名證人有出入。他本月初一度在證詞公開后更改說法，致使可信度遭遇質疑。桑德蘭20日申辯說，他的“記憶不總是完美”，隨著多名證人作證，他對事件的回憶逐漸清晰。

美聯社報道，桑德蘭當天承認，特朗普及其私人律師魯迪·朱利安尼公開尋求與烏克蘭“等價交換”。特朗普打算邀請烏方前往白宮密談對民主黨籍政治對手展開調查。

按照桑德蘭的理解，從他與朱利安尼和能源部長里克·佩里、時任烏克蘭問題特使庫爾特·沃爾克等政府官員合作往來的情形判斷，總統確實凍結了對烏近4億美元軍事援助，以換取對方同意調查2020年民主黨總統競選人喬·拜登和他的兒子亨特，進而讓特朗普獲益。

不過，桑德蘭明確指出，特朗普從來沒有直接把凍結軍事援助與烏方啟動調查掛鉤。路透社報道，特朗普9月9日還告訴桑德蘭，對烏方的要求不存在“等價交換”，但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理應“做正確的事”。

彈劾調查由美國眾議院民主黨人主導，事由為一名情報界官員8月檢舉特朗普7月與澤連斯基通了相關電話。特朗普在通話中要求澤連斯基調查拜登父子，同時核實烏克蘭是否干預美國2016年總統選舉。調查重點眼下放在特朗普政府是否用軍事援助施壓烏方啟動調查。

【大家都在“圈內”】

證實存在“等價交換”以外，桑德蘭作證時拿出電子郵件等新證據，力證自己只是聽命行事，在參與由朱利安尼主導的施壓烏方行動中，持續向副總統彭斯和國務卿蓬佩奧等更高級別官員報備。

“所有人都在決策圈內，不是什么秘密，”桑德蘭說，特朗普5月要求他、佩里和沃爾克與朱利安尼合作。盡管大家都不太情愿，“我們只是發揮作用”。照他們理解，如果拒絕與朱利安尼合作，意味著“喪失鞏固美烏關系的一次重要機遇”，“所以我們遵從總統指示”。

桑德蘭還說，他7月19日曾向蓬佩奧、白宮辦公廳代理主任米克·馬爾瓦尼和佩里發送電子郵件，告知烏克蘭新總統準備向特朗普保證，將“不遺余力主導一場完全透明的調查”。特朗普與澤連斯基6天后通話。

8月22日，桑德蘭曾向蓬佩奧發送電子郵件，說自己正努力讓澤連斯基承諾作調查，暗示可用解凍軍事援助和安排兩國總統會晤來打破“僵局”。

彭斯9月1日會晤澤連斯基以前，桑德蘭曾在一次集體會議上告訴副總統：“我擔憂延遲援助已與調查關聯。”桑德蘭說，彭斯當時聽到了自己的話，點頭但沒有回應。涉事軍事援助9月11日到位。

彭斯和蓬佩奧助理否認桑德蘭上述說法。

【共和黨辯護遭懟】

就桑德蘭所作證詞，共和黨人抓住特朗普稱不尋求“等價交換”、從未明確告知桑德蘭軍援關聯調查等說法不放，強調這實際是為總統脫罪。

不過，美聯社推斷，桑德蘭的證詞“幾乎肯定”推動了彈劾調查，同時有助于眾議院民主黨人單獨就總統涉嫌妨礙調查發動彈劾。

路透社則推斷，桑德蘭證詞讓蓬佩奧前途更加難料。媒體先前稱，蓬佩奧有意明年返回老家堪薩斯州參與國會參議院選舉。因拒絕配合彈劾調查及不為作證外交人員辯護，這名國務卿已受到不少內部批評。

另外，分管俄羅斯、烏克蘭等亞歐地區事務的助理國防部長幫辦勞拉·庫珀20日晚些時候直接推翻了共和黨人先前指認“等價交換”不成立的辯辭，即烏方直到獲取軍事援助前兩周才意識到這筆援助一度遭凍結。

庫珀說，早在7月特朗普與澤連斯基通話當天，烏克蘭大使館已向她的助手詢問“美國軍事援助怎么了？”（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