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年底，老李受了幾個朋友的“蠱惑”，被拉著，也跑去海南看房，三看兩看，在五指山下買了一套房。

買房速戰速決，雖然有點兒“沖動”，但老李也是動了一番心思的。

老李確實很幸運。房子買下來之后，房價就一直慢慢漲，沒過幾個月，“五指山”居然也限購了，乘了這“東風”，當地的房價借勢跨了一個大臺階。前不久的消息是，老李的房子，單價已經跨過了15000元。3年時間漲了快3倍，效率也真是足夠高。不過，對老李而言，房價漲多少，意義不大，原本就是留了退休之后自住的，“是漲是跌無所謂”。話雖如此，但看著“紙上財富”一點點漲，總歸是個高興事。

老李工作特別忙，房子買了之后，就再也沒去看過，以后交房、裝修、買家具之類的事情，都是朋友代勞。前幾天，有朋友過去度假，老李想起自家房子，于是委托朋友幫忙開窗通通風。

很快，老李就收到了朋友發過來的微信視頻，隨著鏡頭的移動，老李看到臥室的門框已經變形鼓起，門框與墻之間的縫隙里，擠出一個個大小不等的蟻巢，已經扎成了“連營”。鏡頭一轉，臥室靠墻的衣柜，柜門呈九十度開放狀態，鏡頭再往下掃，一個盤踞在柜門與柜體夾角處的巨大蟻巢，猛然闖入哆哆嗦嗦的鏡頭，把老李嚇了一大跳。

朋友隨后的通報是，回身、出屋、鎖門、倉皇而逃，回到自己家之后，馬上一通大掃除。老李見多識廣，知道入侵者是白蟻。雖然買房之前有一定心理準備，知道五指山環境好，“擅自”闖入人類生活的小動物必定不會少，但自己的新家居然能被搞成這個樣子，還是大出意料。不過，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委托朋友先找專業滅蟻公司來看看，聽聽專家的意見再做打算。

老李把視頻發到“朋友圈”，“主流”意見是，先找專業人員把白蟻清理干凈，房子也別再裝修了，等將來退休準備過去長期居住前，再重新裝修。也有朋友建議，白蟻清理干凈之后，可以重新裝修，然后出租，房子里總有人，那些不請自來的“小家伙”，糟蹋起房子來估計會手下留情。不過，這個建議馬上被老李否決掉——“太累！”

老李在“五指山”置辦的房產，在隨后的6、7年里將一直空置著，估計是大概率事件。于老李而言，當然無所謂，原本就忙得過不去，是一直空著，還是讓什么小動物暫時寄居，差別實在不大；而且，當初20多萬的“投資”，“賬面”上已經漲到了80萬，有“白來”的財富墊底兒，房子哪怕再空置幾年也不虧。其實，在另兩處風景優美之地，老李也置辦了類似的“小房子”，這幾年，也都那么閑置著。

前些日子，瑞士信貸公布了最新的財富調查數據，結果顯示，截至2019年上半年，在全球最富裕的10％人口里，中國憑借1億“富人”的數量，成為全球富裕人口最多的國家。據瑞士信貸分析，中國房地產市場強勁，是中國人財富增長的最大原因。中國家庭資產中，非金融財產（主要是房產）占比，從2015年的43％提高到2019年的53％。2018年年中，每個中國成年人擁有的房地產價值約為3萬美元。

就老李及其朋友的“房產投資”經歷以及這些年來中國房地產市場的發展歷程看，瑞士信貸的“調查”結果，應該說還是靠譜兒的。相當一部分中國人的房產財富，確實已經達到了相當的水平。這顯然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既是經濟發展、收入水平提高的必然結果，也和中國人“投資”的傳統偏好有很大的關系，更和其他的可投資渠道偏狹窄、難操作有關，當然，在民族性格和文化傳統上，也能找到相關支點。

有了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估計在相當長的時期內，“房產財富”仍將是老李們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財富，雖然這部分財富有可能被白蟻暫時“竊據”，但這似乎還是很難撼動“房產財富”在“賬面”或實質上的價值。

（木木 作者系證券時報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