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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練兵場擺在“敵人”面前
我們常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如今,一篇題為《50+38=88》的網文,讓人們見識了我軍“冬與夏”交織、“冰與火”共舞的壯觀練兵場景。
大興安嶺地區低溫已至零下50攝氏度,一不小心可能“凍成棍”,而遠在非洲的維和官兵卻在38攝氏度的高溫中“蒸桑拿”……88攝氏度的溫差,淬煉著部隊適應惡劣天候的能力,砥礪了官兵勇于挑戰極限的血性。
“大抓復雜環境下訓練,大抓極限條件下訓練。”統帥一聲令,三軍風雷動。新年伊始,從機關到基層,從將軍到士兵,或行進在崇山峻嶺中,或戰斗在林海雪原間,或鍛造在火熱熔爐里,迎風雪、斗嚴寒、戰酷暑,一場場兵與冰的較量、兵與火的比拼輪番上演。
恩格斯說過,真正的練兵場是在敵人面前。這個“敵人”,不僅指“武裝到牙齒”的對手,也指變化無常的天候、生疏險惡的地形。這個“敵人”雖是客觀存在,卻喜怒無常,讓人琢磨不定,極難對付。很多時候,打敗你的可能不是強大的對手,而是惡劣的天候;不是鋒銳堅甲,而是險山惡水。
朝鮮戰場上最酷烈的長津湖之戰,被稱為“中美都不愿提及的血戰”。親歷這場戰役的遲浩田說:“已經過去60多年了,卻至今讓我刻骨銘心。”
這場戰役之所以雙方都“不愿提及”,不只是因為這是一場“王牌對王牌”的巔峰對決,更是因為兩軍都要面對一個共同的“天敵”——50年不遇的零下40攝氏度的極寒天氣。
冷到什么程度?據志愿軍老戰士劉伯清回憶:“一些戰士的耳朵被凍得硬邦邦的,一碰整個就掉了,一點都沒的知覺嘍!”很多戰士不是被子彈擊中,而是被冰雪擊倒。
更為慘烈的是,死鷹嶺高地上的125名志愿軍官兵,身著單衣長時間堅守陣地,犧牲時個個手握鋼槍、緊攥手榴彈,保持著隨時準備一躍而起的戰斗姿態,成為一尊尊巍然屹立的冰雕。
“哪怕是凍死,我也要高傲地聳立在我的陣地上!”面對這一尊尊“冰雕”,我們必須為英雄們的血性膽魄脫帽致敬,也更應該反思如何提高“走、打、吃、住、藏、管”等戰場適應能力,絕不能讓“冰雕”再現未來戰場。
克勞塞維茨說:“人們不能像挑選貨物那樣隨意選擇戰區。”既然戰爭不會讓我們選擇對手,戰場也不會讓我們選擇天氣和環境,那么,我們可以選擇走近“戰區”。哪里有“敵人”,就在哪里擺開練兵場,真抓實備、真打實練;有什么樣的“敵人”,就磨礪什么樣的“利刃”,練硬打鐵的骨架,練強亮劍的本領。
一支利劍的鑄就,必須經歷反復淬煉,經一次火增一分韌性,過一次水添一分強度。一支軍隊的蛻變,也要經過“寒風裂征衣”的磨練、“血雨浸戰袍”的砥礪。美軍每年都要組織部隊到距離北極圈僅數百公里的阿拉斯加寒帶訓練中心和靠近赤道的沙爾曼堡熱帶訓練中心,進行數月的耐高溫嚴寒訓練,希望利用“冰火兩重天”的洗禮,造就一支強大的軍隊。
“未有平日不能忍饑耐寒,而臨敵忽能忍饑耐寒者。”忍耐力不會天然生成,戰斗力不會一蹴而就。如果平時不加強針對性訓練,戰場上就會增加一個天然的對手。不能戰勝這個“敵人”,生存就會成為問題,更談不上打勝仗了。曾稱雄一時的拿破侖軍隊,兵敗俄國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極寒氣候。抗戰時中國遠征軍之所以付出慘重代價,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難以適應緬北“野人山”的惡劣環境。
可喜的是,我軍現在春有大練兵、夏有大海訓、秋有大演習、冬有大拉練,官兵適應復雜環境的能力不斷提升。同時,各種防寒降暑特種被服裝備不斷列裝部隊,極大地提高了實戰化訓練效果。但也應看到,個別部隊把野外訓練當成“走一圈”,偷工減料、偷奸耍滑,存在著“走過場”的現象。一些官兵水土不服,在“家門口”練得有板有眼,到了陌生地域就亂了陣腳。如此這般,上了戰場不打自垮。
“軍隊平時環境離戰場越近越能打仗。”試驗表明,同樣的危險刺激重復幾次,可使人大大減弱畏懼心理。天然的復雜環境、極限條件難得易失,只有利用好這天然的練兵場,挺進復雜環境訓,開進陌生地域練,把戰場設真、對手設強、情況設險、困難設足,讓參訓者“走”得不順、“吃”得不香、“住”得不安、“攻”而不下。“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方能遇險不慌、遇驚不亂、遇難不懼,危中求存、難中求生、險中求勝。
編輯:李敏杰
關鍵詞:敵人 練兵場 訓練 戰場 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