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6月9日“文化和自然遺產日”之際,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呼吁,盡快出臺文物保護責任終身追究制的具體實施辦法,明確相關認定標準、程序等,提高可操作性,推動這一制度的有效落實(6月11日《法制晚報》)。

由于文物具有特殊的歷史價值和文化價值,所以文物保護不能有任何閃失,而要確保文物保護不出任何意外,必須以終身追責制來護航。自2016年國務院通過的文件提出“建立文物保護責任終身追究制”以來,多個地方已建立這一制度,不過單霽翔指出,這些文件只是原則性提法,缺乏相應的細則。

這意味著,從表面上看文保追責是終身制,但實際上缺乏可操作性,原因是沒有相關的認定標準和程序。如此一來,文保追責終身制的觀賞價值就會大于實用價值,缺乏實際執行力和威懾力。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背景下,追責需要合理的標準來衡量,須用程序來維護追責的嚴肅性與合法性。

近些年來,由于很多城市改造和擴張,破壞文物的現象多次出現。這類事件經媒體報道后,盡管有關方面會對部分責任人進行追責,但震懾力比較有限,類似事件仍在上演,原因之一是某些負有監管責任、領導責任的人員,因為調離、提拔或者退休,逃避了被追責,畢竟追責往往是滯后的。

唯有落實追責終身制,才能讓那些已經調離、提拔或者退休的責任人受到追責。但現實問題是,標準、程序、追責主體等不明確,使得文保追責終身制中看不中用,導致追責效果打了折扣。單霽翔呼吁盡快出臺文物保護責任終身追究制的具體實施辦法,目的就是讓追責終身制真正落地。

如何制定這些實施細則,筆者認為,地方政府可以根據文物保護法相關規定和國務院文件要求,結合地方實際情況來制定；也可以由國家有關方面制定統一的追責終身制實施細則,因為各地情況大同小異。如果國家層面統一制定實施細則,則有利于指導、規范地方政府具體落實文保追責終身制。

制定這種細則時,可以參考單霽翔的建議。因為作為故宮掌門人、文物保護專家,單霽翔對于文物保護既有深刻的切身體會,也有不同于一般人的獨特觀察。他呼吁制定細則,不僅是出于專家的良知,而且也有不少專業性建議。

顯然,包括文保追責終身制在內的任何一種制度,只有完全落實才有現實意義。而完全落實制度不能指望那些原則性規定,而是需要切實可行的操作辦法。當前,文保追責終身制欠缺的就是實施細則。希望有關方面別把單霽翔的這種呼吁當成耳旁風,正視目前文保追責終身制本身的缺陷。

需要指出的是,是否制定這些細則,以及制定的細則是否完善,對地方有關方面是一種考驗,正如落實追責終身制會不會“追”到自己身上?之所以只見追責終身制,不見實施細則,是不是有關方面擔心自己被追責。

如果每個涉及文物保護的領導人員和監管者,對于文物保護都有一種良知和擔當,無疑不會擔心自己有朝一日被追責,而是希望所有責任人都受到追責。其實,不管每個涉及文物保護的領導和監管者究竟是什么心態,制定細則落實文保追責終身制都是一種趨勢,是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