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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雄兵:設計未來戰爭的科研尖兵
新華社北京12月6日電題:葉雄兵:設計未來戰爭的科研尖兵
新華社記者楊雅雯
一流的軍隊設計戰爭。
葉雄兵就是我軍設計戰爭的科研尖兵。
“現代戰爭,首先在作戰實驗室打響。”作為軍事科學院戰爭研究院聯合作戰實驗中心副主任,葉雄兵一直走在戰爭前面。
近年來,他參與打造了我軍首個聯合作戰實驗平臺,并在這方寸之地解剖戰爭、仿真戰場,為百萬雄兵謀劃制勝良策。
在實驗室設計和預演戰爭
葉雄兵從事的聯合作戰實驗是通過在計算機中建立作戰模型,模擬作戰過程,獲取作戰結果,從而為科學籌劃決策等提供定量依據。
那年,隨著人機交互任務規劃技術、可變分辨率建模技術、基于學習的行動效果評估機制等關鍵技術接連被葉雄兵團隊攻破……經過2期大規模建設,在原聯合作戰研究實驗中心科研人員的共同努力下,具備6大功能的聯合作戰實驗平臺終于正式建成。
這標志著我軍作戰理論擁有了自己的“風洞”實驗場、“CT”掃描儀。
“在實驗室設計和預演戰爭是我現在的主要工作。”葉雄兵說。
隨著實驗中心的名氣越來越響,一個個事關國防和軍隊建設大局的任務紛至沓來,很多部隊多年解決不了的難題也找上門來。
那年,某單位對一份方案預案進行評估,幾番研究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最后求助于實驗中心。
受領任務后,葉雄兵帶領團隊發揮系統優勢,認真分析預設戰場環境、目標特征,整理了900余種資料、2000余組模型數據,實現對每一個作戰活動的全息復盤分析。
幾次實驗下來,方案中不合理的部分被精準定位,部隊人員心里亮堂了,預案修改有的放矢,并在實兵演練中得到驗證,受到上級高度肯定。
截至目前,葉雄兵已主持和參與了50多項作戰仿真和實驗系統建設,參加了30多項國防和軍隊建設的重大現實課題實驗論證,先后獲軍隊科技進步一、二、三等獎17項,軍事優秀科研成果一、二、三等獎14項。
今天的一個誤差,未來戰場要用鮮血做代價
“他撰寫的研究報告多數都層級很高、課題重大、極具現實意義,很多咨詢建議被上級采納。”軍事科學院戰爭研究院政委佟海青說,葉雄兵團隊的很多科研成果已進入到部隊戰備、訓練和任務當中。
也正因為此,葉雄兵常常感到壓力很大,因為“錯誤的結果很可能會誤導決策”。
在聯合作戰實驗領域有一句名言,數據是作戰模擬的血肉,模型是作戰模擬的靈魂,摻不得半點水分。“數據不準,實驗結果等于廢紙。”葉雄兵說。
那年,葉雄兵帶隊參加部隊大型聯演。經過認真籌備,演習前3天,他們信心滿滿進駐演訓場。
“你們采用的裝備數據,我們不認可!”平臺預先演示后,一線部隊指揮員的話似迎頭澆下一盆冷水。
原來,他們搜集的數據都是裝備定型標準值,但由于服役時間、部署地點、保養水平等差異,實際裝備技術指標已千差萬別。
僅剩的3天變成了“生死時速”。葉雄兵帶領團隊晝夜奮戰,重新采集幾千條數據,改進系統、調試完善,終于順利完成演習任務。
“這套系統,管用!”部隊指揮員豎起了大拇指。
“啥時候都要用戰斗力標準的尺子量一量。”每每回憶這段過往,葉雄兵感慨萬千:“今天的一個誤差,未來戰場要用鮮血做代價。精細仿真戰場,就必須讓模型更精確、數據更精準。”
真正的科研要聚焦能打仗、打勝仗
如何讓科研更好地服務于戰斗力生成?“背后是數不清的推倒重來。”戰爭研究院某研究室主任董獻洲給出了答案。
他清楚記得,一次編寫某分系統,團隊多日辛苦之作卻被葉雄兵一票否決。
都達到設計標準了,憑啥重來?討論會上,很多人想不通。
“系統要具備多種分析驗證功能,必須隨時能夠修改參數。”原來,葉雄兵發現,一些關鍵作戰參數作為固定數值封裝在程序中。雖然降低了設計難度,也達到了設計指標,但卻限制了實驗區間和精度,也不利于系統的后續升級。
“系統不是用來評獎的!我們必須拿出最高的技術水平。”在葉雄兵看來,搞科研不是搞一個系統、出一個報告、評一個獎項,真正的科研要聚焦部隊,聚焦能打仗、打勝仗。
對照戰斗力標準,作戰實驗水平沒有最好,只有更高。
為了讓實驗結論更加精準,葉雄兵帶領課題組上高原、下海島、走戈壁,實地采集、驗證裝備數據,并從一線部隊、演習靶場、科研院所采集各項裝備性能參數、兵力運用等方面的圖像資料和文字材料;將“大數據技術”整合入系統,使實驗平臺和仿真系統愈加完善。
自從2010年因患惡性腫瘤而切除左腎后,葉雄兵坦言現在的體質確實不如以前了,但他“從來不把自己當病人”,每每在重大任務前都“打頭陣”。
但這位被稱為“主心骨”的團隊帶頭人,卻總是在評獎晉升時往后站,“聯合作戰實驗研究重在聯合,課題我頂多牽了下頭,工作都是大家一起做的。”
評獎排名可以謙虛,但談起聯合作戰實驗,葉雄兵卻說自己不敢往后退:“我們必須得走在戰爭前面!”
編輯:秦云
關鍵詞:葉雄兵 未來戰爭 科研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