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當前世界經濟面臨的主要挑戰,二十國集團杭州峰會進行了積極充分的討論,明年漢堡峰會將在這一基礎上繼續開展工作。

首先,二十國集團的重要任務是為全球經濟增長創造條件,但增長必須系統融入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和氣候變化《巴黎協定》。杭州峰會發揮了聯結作用,可持續發展成為各方領導人在中國討論的核心議題之一。下一步,二十國集團應當大力倡導全球經濟轉向零碳排放和循環經濟。在接受現有環境安全界限的前提下,我們期待這一目標能夠在2050年或2060年實現。

其次,二十國集團成立初衷之一是建立一個堅實的全球金融體系。為此需要考慮三個關鍵問題。一是應當確保市場穩定,促進金融資源流入投資、就業和創新。二是確保全球金融體系透明度,防止全球利潤非法轉移和相關國家稅收銳減。三是改革全球金融市場,使其成為可持續轉型的動力。這些問題都在杭州峰會上得到了討論。中國作為東道主提出了綠色金融理念,通過金融改革撬動經濟發展綠色轉型。

第三,要將全球變暖限制在既定目標內,全球經濟必須在能源、土地利用與農業、城市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深度轉型。杭州峰會前,中國和美國分別宣布批準《巴黎協定》,此舉發出的信號令人矚目。德國將在明年的峰會上大力推動二十國集團繪制到2050年的“去碳化”路線圖,并主張向今后的每次峰會報告相關進展。

全球經濟面臨的一大挑戰是,部分國家出現了激進的民粹主義、盲目排外和“凡事以我為先”的思潮。不少人覺得全球化不僅沒給自身帶來利益,反而造成了威脅。這部分人的自然反應是關閉開放大門,回歸狹隘的本國利益主義。這種思潮是危險的。它滋生的背景是很多國家社會不平等加劇。因此,任何增長議程和可持續發展戰略必須有助于社會包容和減少不平等現象。杭州峰會積極推動包容性增長,為了防止相關國家出現倒退,我們還需要做更多工作。

還有一個挑戰關乎全球秩序。目前,地區性沖突在增加,難民人數眾多,領土爭議有升級態勢,恐怖主義跨越國界……有些觀察家甚至談起了“新冷戰”。德國前外交部國務秘書沃爾夫岡·伊申格爾指出,“全球秩序正遭受腐蝕”。二十國集團有必要強調,應當大力推動全球治理變革、塑造全球合作文化、在公平公正基礎上建立伙伴關系。我們生活在一個“綜合性全球化”的時代。所有國家都離不開氣候體系、穩定的金融市場、有序的國際組織等全球共享因素。合作的反面是危機,是全球經濟動蕩,甚至戰爭。二十國集團應當帶頭開展全球合作,證明其可行性。這可以說是二十國集團最重要的任務。

明年的漢堡峰會將繼續應對上述挑戰,并可能選取兩三個作為焦點議題。此外,數字化及其對經濟社會的影響也將扮演重要角色。二十國集團還有必要回答代表性問題。峰會如何體現不在場的170多個國家或地區的利益?杭州峰會考慮到了貧窮國家的發展需求。漢堡峰會將繼續這么做。二十國集團智庫會議是重要配套會議。德國發展研究院和基爾世界經濟研究所將牽頭全球其他智庫,為明年的峰會議程設置出謀劃策,為應對全球發展挑戰貢獻智慧和思想。

杭州峰會是二十國集團的一次重要峰會,我們將接過接力棒,履行接下來的使命。

(作者為德國發展研究院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