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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冠中的這幾幅畫:是音樂是舞蹈還是人生感悟
燕子來自我的故鄉江南。我與燕子是鄉親,她們經常出現在我的畫面中:雙燕、群燕、燕群……
當燕子不飛的時候,停息在高空電線上,靜如處子。那分布的節奏之美當吻合了音響之旋律,構成了空中五線譜之曲調,此時無聲勝有聲。
——《文心畫眼》 吳冠中
▲吳冠中《高空譜曲》
▲吳冠中《鶴舞》
一群鶴在走,躍,舞,翔……題名《鶴舞》,作者之意在舞不在鶴,借鶴揮舞。這舞,亦無舞臺起舞之規范,只是墨之舞,塊面點線之共舞,鶴成了道具,或幌子。有心的觀眾當會聯系到我畫過的老虎高原,我在老虎與高原間嘗試過往返追捕。
——《文心畫眼》吳冠中
▲吳冠中《月如鉤》
烏黑,烏黑,黑得濃厚,黑得深沉。時裝的流行色不斷轉變,但黑色永不消失,而且被運用為各種色彩的調和色。黑,是演奏高雅樂曲時不可替代的最莊嚴之色。
在繪畫中如何發揮黑的能量,最見畫家的功力,中外古今都一樣。我愛黑,永遠在探索黑的潛力,但黑鄰近邋遢,不易提煉,烏金比黃金更難尋覓。黑是視覺刺激中的最強音,現代西方畫家如蘇拉熱等沉醉在黑色中討生活,他們當拜倒于中國的墨與漆。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在烏黑無邊的夜空中,李煜所見之月,如鉤,尖銳的鉤,勾人心魂。我用刀尖刮出蘆葦,雖疏疏落落,亦鋒利尖銳而刺心。“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江面的深灰色調和了夜的顏色。我無意為李煜詞作插圖,而窺見了詞意與畫境的交融處。如李煜見畫,不知是否引起他又以眼淚洗臉。然而,詞的悲愴轉化成畫之美感,已不屬于李煜個人的身世之嘆了。
——《文心畫眼》吳冠中
▲吳冠中《天問》
我寫過一篇短文《夕陽與晨曦》,談到夕陽與晨曦的氛圍易混淆,然而人生的晨曦與夕陽卻是那么分明,會有人錯認青春與遲暮嗎?
——吳冠中 《文心畫眼》
▲吳冠中《洪荒》
▲吳冠中《長日無風》
萬籟俱寂,在深山野嶺也未必經常出現,這是難遇的美境。樹欲靜而風不止,說的是生存維艱,人間傾軋劇烈。陶淵明居鬧市而能不聞車馬聲,這種修養實在不容易。
——吳冠中 《文心畫眼》
▲吳冠中 《水田》
梯田種水稻,田里灌滿水,一片明亮,四川人謂之鏡子田。偌大的鏡子照誰,照天空。莫道水田僅是水,其間反映了微妙的天空,天光云影共徘徊……
——《文心畫眼》吳冠中
▲吳冠中《芳鄰》
后湖僻靜處,游人稀,垂柳寂寞飄搖,惟蘆葦相伴。柳葉下垂,葦葉上仰,彼此清一色,呼應相得。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贊美她們是芳鄰。
——《文心畫眼》吳冠中
▲吳冠中《補網》
在浙江石塘漁村的山坡上走,偶回頭俯視,見海濱碼頭上躺臥著偌大的漁網之群,像淺水游龍,像醉了的巨蟒。
那拉開的線、繞來繞去的線,時而游離于母體,時而又依附于母體,有纏綿之情,也仿佛效琴弦之姿。
那一條堤岸筆直的線,是網之波線的對比,但更是有意為了提示此處是海岸,海里有船。有朋友說這岸與海是多余的,何必畫蛇添足!
——《文心畫眼》 吳冠中
▲吳冠中《依附》
依附,或者說是攀附。
藤無脊椎,自己站不直,幸而臂長,手指尖尖,善于抓住一切可攀到的有力靠山。她們攀上山墻,爬上太湖石,遇石洞便鉆進鉆出。于是她們長成枝葉纏綿、姿態綽約的誘人風韻。我有意虛寫太湖石之實體,突出了依附者的音容笑貌,便于觀眾欣賞其體態之美,或感喟其生涯之哀。
——《文心畫眼》 吳冠中
▲吳冠中《香山紅葉》
忽一日,想捕香山紅葉之景、之魂:紅葉獨占香山,擺開赤紅八陣圖,儼然香山之王,香山之魔,引天下眾生盡來匍匐朝拜,而紅葉自身,永遠扎根本土,葉紅葉落,只在香山。
——《文心畫眼》吳冠中
編輯:陳佳
關鍵詞:吳冠中 這幾幅畫 是音樂是舞蹈 還是人生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