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聯網的誕生改變了人類文明的進程。人類將以怎樣的姿態面對未來?正如蒸汽革命推動不列顛成為“日不落帝國”,電氣革命使世界走向帝國主義,信息革命又將開啟人類怎樣的命運?日漸走向世界舞臺中心中國,有責任和義務貢獻中國的經驗與智慧,回應相關的問題。

1. 網絡空間世界觀——人類生活新疆域

中國不是互聯網的祖國,中國人對互聯網的認識也經歷了一個從技術到工具,從工具到虛擬社會,從虛擬社會到人類生活新疆域的發展歷程。這個過程體現了黨和國家對互聯網認識的飛躍,更是精準的概括了中國的互聯網觀。

縱觀歷史,人類生活空間的每一次拓展都離不開技術的推動,從陸地到海洋,從海洋到天空,從天空到太空。盡管網絡空間有不同于物質空間的特征,但是它和陸地、海洋、天空、太空一樣,承載著人類活動,延續著歷史文明,同樣它也同樣面臨著資源分配、利益分割、秩序建立和權力博弈等問題。網絡空間的文明化則需要制度和秩序的產生。回眸歷史,人類活動空間的拓展都伴隨著“技術創造空間,先者霸占空間,繼者爭奪空間,協商建立秩序,共同維護空間的過程”。

正如15世紀初期,西班牙和葡萄牙兩國航海技術大發展,爭相占領新世界,繼而糾紛不斷,最終通過《托爾德西利亞斯條約》瓜分新世界;作為海洋國家中的后起之秀,荷蘭則通過《海洋自由論》主張公海自由,反對西班牙對海洋貿易的壟斷。時至今日,盡管海洋糾紛在局部范圍內依舊存在,但是人類已經基本建立起海洋世界的秩序。同樣,從領土到領海、領空,人類空間的拓展與發展,總是伴隨著人類活動的拓展,空間不斷社會化、政治化、法治化、主權化的進程,并充斥著矛盾與糾紛,協商與爭執,最終實現秩序化。當前,人類已經進入了網絡時代的入口,黨和國家對互聯網新空間、新疆域的認識,為人類解決正在經歷和即將面臨的共同問題找到了方向和出路。

2. 網絡空間價值觀——命運共同體

“互聯網讓世界變成了‘雞犬之聲相聞’的地球村,相隔萬里的人們不再‘老死不相往來’”。互聯網使人類前所未有的聯系到一起,個人的一顰一笑,群體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世界,人類因此獲得了新的發展機遇,面臨著新的矛盾和威脅。面對信息技術創造的新空間,面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親密聯系,如何建立秩序、維護發展,中西方給出了不同的解決方案。

西方思想總是伴隨著“自我”與“他者”的對立,將“自我”以外的非西方的世界視為“他者”,實際上潛含著西方中心的意識形態。然而,互聯網最核心的設計理念就是通過“去中心”來實現互聯互通,讓每一個節點獲得平等的權力?！白晕摇迸c“他者”的對立無法有效解決網絡侵權、網絡犯罪、網絡恐怖主義等等全球公害問題。通過壟斷核心資源和核心技術的傳統方式也不能實現絕對的安全,“自我”與“他者”的對立在網絡發展與治理中黯然失色。中國提出“人類網絡空間命運共同體”的概念,是中國哲學中“天下無外”的思想外化,也體現了中國互聯網發展的價值觀——共享共治。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網絡是全人類的網絡,人類共同享用網絡發展紅利,共同治理網絡面臨的問題。

中國積極推進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建設,謀求與世界人民一道共同開發和建設人類生活的新疆域。中國互聯網事業的發展對世界有重要意義,他向世界證明發展中國家可以通過艱苦奮斗、自主創新實現跨越式發展。中國主張的攜手共建,形象地表達了中國的呼吁與號召,希望與國際社會一起推動網絡空間國際治理更加民主、透明。

3. 網絡空間方法論——創新驅動

互聯網是技術創新的結果,也唯有技術持續創新才能使其保持欣欣向榮的生命力,沒有技術的發展,包括數字經濟、智能生活在內的很多美好想象只能留于童話。隨著互聯網與社會的深入融合,技術創新有兩層深刻的含義,一是信息技術自身的創新和可持續發展,二是積極提升技術創對在經濟社會全面發展中的貢獻,讓技術創新推動產業升級和結構調整,實現總書記提出的“網信事業代表新的生產力、新的發展方向”。

互聯網是技術的更是社會的。創新驅動不僅是技術創新,還包括治理創新。當前,全世界普遍面臨的問題是傳統社會的治理模式無法適應網絡空間治理的需要,網絡空間秩序的建立需要創新治理思維。近年來,黨和國家高度重視網絡治理,在用網、管網、治網方面經驗越來越豐富,體制機制創新取得的效果舉世矚目,在網絡新媒體管理、網絡文化發展、網絡安全建設以及推動網絡國際秩序形成,方面形成了一系列理論成果,例如凝聚共識的同心圓理論,推動網信事業發展的人民中心論,網絡空間的總體安全觀,以及國際治理的四項原則與五點主張等。

中國是網絡空間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倡導者和積極維護者,但是唯有與世界人民齊心同力,才能集人類之大智,實現技術與治理的迭代與創新,推動社會發展,謀求人類文明的大發展、大進步。

(作者:北京大學互聯網發展中心主任;北京大學新媒體研究院副教授、博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