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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與安生》跳脫出了國產(chǎn)青春片的庸俗格局
電影《七月與安生》把情感的執(zhí)念與糾纏,做成了人生之歌。弱化了言情小說揮之不去的俗套、狗血與做作,也把壓抑、幽怨和失敗,做成了為對方而活的靈魂伴侶。一個人能踩著對方的影子,不是因為彼此過著平行的生活,而是因為,她們一直是同路人。
旁白不再用來救場而是成為妙筆
我沒看過安妮寶貝的作品。這導致看完電影,我一度分不太清楚,周冬雨和馬思純各自扮演了哪個角色。也有一個更好記的辦法:周冬雨在《少年班》演了一個好女孩,這一次,她演了一個壞女孩;馬思純在《左耳》演了一個令陳都靈羨慕的壞女孩,這一次她來演好女孩。不過,事出有因,電影版《七月與安生》,最大看點就是兩個女人完成了性格與角色身份的對換。
大概是中國內地的青春片質量堪憂,所以一開始,我對《七月與安生》沒有太高期望。直到兩位女主角第一次分別開始,《七月與安生》才變得有趣了起來。旁白不再是無力的畫面注解,而是真正參與到快節(jié)奏行進和連接時空跨度的敘事當中。
如果一部電影不停地出現(xiàn)旁白,那往往意味著導演功力不夠,演員干癟沒戲,這才需要另一個聲音來救場,引領觀眾觀看。但看到結尾,你會發(fā)現(xiàn),《七月與安生》把作者身份之謎也帶入到電影當中。這個旁白,還真是必不可少的障眼法,否則妙筆就無法成為妙筆。
女孩間鏡面折射般的關系關乎身份認同
影片也是少有的在主要演員上沒掉鏈子的中國式青春片。周冬雨和馬思純以不像自己的方式去演繹對方,去掉了《同桌的你》等電影的幼稚可笑病,制造了不錯的戲劇沖突效果。但是在問候家明之前,《七月與安生》的小演員戲份實在生澀吃緊。對中學時代的蜻蜓點水,也缺少光彩過人之處。當七月與安生膩在一起時,電影處理得過于平淡,難以證明她們之間有超越身邊同齡女孩的默契與感應。哪怕接連出現(xiàn)洗澡嬉鬧,怒吼互撕,她們依然還是缺乏真正的情感化學反應。
只有她們的人生被時空距離所阻隔,過著“希望彼此不要互相羨慕”的生活,這部電影才會引發(fā)觀眾去關注一個更大的主題:女孩子的人生命運,是否能由自己主宰,實現(xiàn)真正的自由獨立。
所以在我看來,《七月與安生》的要害不是證明兩個女孩有多相似與多親密,而是揭示兩個形影不離的女孩,原來更像是鏡面般的對位存在。互相映射時,她們的內心居然還有如此大的差異不同。在作者身份告破的那一剎那,兩個人物不僅完成了天翻地覆的性格轉變,順便還把從頭到尾沒有產(chǎn)生任何情緒波瀾的家明給踢出了局。
至于扮演家明的李程彬,他缺少性格變化,角色不利,但勝在有年代感的外形。這個角色看似被踢來踢去的皮球,卻吹罰了七月與安生的整場人生比賽。但電影想說的恐怕是,這場比賽,真的與你無關。
把對情感的執(zhí)念做成了人生之歌
過往的青春片,大多淺薄可笑。不是在MV畫面中緬懷虛假的美好,就是借助狗血來制造殘酷與慘烈。《七月與安生》果斷介入到八零后一代人的成長與生活。有的人實現(xiàn)了走四方的自由自在,有的人卻活在了小地方和父母的圍城中。假裝滿足又互相羨慕。這么一看,《七月與安生》跟《左耳》都在說同樣一個故事:好女孩渴望成為壞女孩,因為壞女孩灑脫,張揚,可以走四方。在每個人都尋找安全感卻又不知道誰有多出來一份安全感的中國。這種努力,追求和嘗試,總是顯得醒目,決絕,與眾不同。《七月與安生》更進一步,走完四方,好上天堂。
正因如此,《七月與安生》得以跳脫一味困擾青春片的緬懷與傷感,把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即便它是個心靈成長的悲劇。無論七月還是安生,她們都渴望成為對方,卻無法真正成為自己。姐妹淘好閨蜜的背后,她們的青春歲月是如此孤獨——就像許多相夫教子的中國傳統(tǒng)女性一樣,只要抬一抬頭,就能輕易看到自己的下半生。
借助機智的改編,《七月與安生》把情感的執(zhí)念與糾纏,做成了人生之歌。弱化了言情小說揮之不去的俗套、狗血與做作,也把壓抑,幽怨和失敗,做成了為對方而活的靈魂伴侶。一個人能踩著對方的影子,不是因為彼此過著平行的生活,而是因為,她們一直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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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人)
編輯:劉文俊
關鍵詞:《七月與安生》國產(chǎn)青春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