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圖 王金輝

本期策劃 王琪鵬

生活中，我們經(jīng)常會看到這樣的老人，明明需要照顧，卻不樂意請保姆——請保姆的費用太貴了。對于退休金不高、又沒有其他收入來源的老年人來說，保姆成為了一種“奢侈品”。于是，在一些老人中間，流行起了“拼保姆”的形式。兩個老人合請一位保姆，老人省了錢，保姆的收入也能增加，看起來似乎是一個“雙贏”的結(jié)果。

案例1

老街坊拼保姆 離得近誰都方便

家住五棵松的吳淑英（化名）和張玉芬（化名）都是年過八旬的老人，隨著年齡的增加，子女們便商量著給老人找個好保姆。但是如今的保姆市場行情可不便宜，每個月最少也得三千元起，單憑一個老人的退休金，的確是捉襟見肘。

那該怎么辦呢？就在吳淑英張羅著找保姆的時候，她無意間得知和自己住在同一層的張玉芬也想找保姆。都是鄰里街坊，脾氣又合得來，于是兩位老人一拍即合：“干脆一起拼個保姆吧，價錢不貴，咱們倆還能有人來照顧。”去年十一剛過，吳淑英便和張玉芬一起合請了一位保姆，不到50歲的王霞（化名）。

請保姆的費用是每個月四千元，每個老人各掏兩千元。由于吳淑英的歲數(shù)更年長些，保姆就住在了她家。而吳老太則每天再多支付10元錢的看床費，一個月下來，吳淑英要比張玉芬多支付300元。

給兩個老人當保姆，王霞一天的生活也很規(guī)律。每天早上，她先幫著吳淑英梳洗好，收拾一下屋子，然后開始做早飯，熬些老人愛喝的粥。等到飯做好了，王霞趕緊出門，叫張玉芬過來一起吃飯。請保姆要管飯，飯費由兩位老太太平攤，每個人每個月出500元，有時候錢花超了，兩位老人就再添一點兒。

對于這樣的生活，兩位老人都很滿意：“一起拼保姆，比單獨請一個保姆省了將近一千塊錢，而且平時一個人在家里悶得慌，這樣還能有個說話的伴兒。”

案例2 用房租抵工錢 保姆到別人家“上班”

58歲的家政服務員陳大姐租住在知春路，房東是一位70多歲的老爺子，老人住著三居室，把自己的兩間臥室分別租了出去，陳大姐就是其中的一位“房客”。雖說是房客，但陳大姐并不用交租金，因為每天早上和晚上，她都要給房東老人做飯。陳大姐飯做的不錯，人又熱情，房東便用租金抵了陳大姐的保姆費。

陳大姐的第二個雇主是位90多歲的老人，就住在隔壁的小區(qū)里，直線距離不超過200米。之所以不是住家保姆，是因為這位雇主家的居住條件比較困難。“老爺子和兒子兒媳還有女兒住在一起，家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房間給我了。”和上班族一樣，每天早上8點，陳大姐給房東大爺做完早飯，就會趕到雇主家，除了幫忙收拾家務，她還幫著給行動不便的老人進行康復治療。到了中午，陳大姐并不太操心，因為雇主的兒媳婦就把午飯做好了。等到下午5點，“下班”的陳大姐趕緊回到房東家做晚飯。每個月下來，雇主會支付陳大姐3200元，雖然錢不多，但陳大姐很滿意：“我吃飯和住宿都不花錢，這樣算下來很劃算。”

案例3 避免保姆離職 雇主為保姆找兼職

家住北沙灘的李大媽給年過九旬的老伴雇了一位保姆，每個月包吃包住3000元。但是，隨著住家保姆工資的上漲，李大媽十分擔心自家的保姆會“跳槽”。“老人就是怕保姆提漲工資，如果保姆對工資不滿意，那就只能換人了。”為了避免折騰，李大媽便在自家的小區(qū)里幫著給保姆找了一份“兼職”，給其他老人做康復訓練，時間是兩個小時，工資為每個月1500元。李大媽說，每天下午1點到3點是她和老伴休息的時間，趁著這段時間，保姆正好可以出去做兼職。這樣保姆既可以多一份收入，也不會耽誤在雇主家的活兒，“兩全其美”。

弘盛家政服務公司負責人南鳳霞告訴記者，老年人的工資水平并不高，一起拼一個保姆，可以省下近一半的錢。不過，合拼保姆一般以能夠自理的老人居多。“合拼保姆的雇主住得不能太遠，否則保姆干活也是個難題。”

“拼保姆”要注意法律風險

北京律維銀齡研究與服務中心負責人盧明生律師提示，“拼保姆”作為分攤保姆雇傭費用的一個手段，很容易出現(xiàn)法律上的風險。“比如服務不到位的問題，如果是兩個老人住在一起，基本上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如果不住在一起，就比較容易產(chǎn)生爭議。”盧律師說，從保姆這一方，在如何分配服務時間上要有一個明晰的約定，否則就會容易產(chǎn)生爭議。合同中如果規(guī)定了什么時間段去誰家，有了這樣一個明晰的約定，違約的風險就可以規(guī)避。

從老人的角度，保姆在給其中一位老人提供服務的過程中如果出現(xiàn)人身傷害的問題，另外一位老人則可能會出現(xiàn)責任共擔的風險。盧律師說，“拼保姆”的勞務雇傭合同中是否能明確反映出是兩個獨立的雇傭關系非常重要。如果不是獨立的雇傭關系，就會被認定為共同雇傭，兩位老人就會成為共同的責任承擔者。這就意味著保姆無論在哪一方家里如果出現(xiàn)人身傷害，另外一方老人都會承擔連帶賠償責任。如果合同比較明晰，能夠區(qū)分出是兩個獨立的雇傭個體，這種風險也是可以回避的。

另外，“拼保姆”的價錢比單獨雇傭保姆要低，相當于費用打了折。服務質(zhì)量能否“減價不減質(zhì)”，也是一個問題。（記者 李環(huán)宇 王琪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