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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亦琦:百年百幅,傳奇紙鳶入畫來
哈氏風箏傳人重繪四代人風箏圖譜,入藏中國美術館
哈亦琦
哈亦琦介紹最新風箏圖譜的藝術特色。
自清末至今,已流傳一百七十余年的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哈氏風箏,如今有了凝聚四代人創作佳品的風箏圖譜。哈氏風箏第四代傳人哈亦琦,搜集、重新繪制了自1903年至今哈氏風箏的百幅圖譜,并將其贈予中國美術館收藏。
“哈氏風箏不僅代表一個家族的手藝,也是國家民間藝術的瑰寶。”哈亦琦說,曾祖父哈國梁在清末創立了哈氏風箏;祖父哈長英在1915年美國舊金山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上,憑借四件軟翅風箏獲得銀獎;父親哈魁明一生作品甚多,但“文革”時期盡毀,直到上世紀70年代末,他才重新整理風箏制作技藝方面的書籍。“風箏頂多保存一百多年,而繪畫卻能保存更長時間。”哈魁明臨終前將繪制家族風箏圖譜這份特殊的“作業”留給了哈亦琦。
風箏圖譜,也就是風箏上的繪畫圖案,是風箏“全身”最具文化內涵的部分。1999年11月,哈亦琦終于開始踐行父親的囑托,動手畫起來。家里客廳靠窗的一張小方桌就是他的工作臺,水粉、水彩、國畫色和毛筆等簡單的工具擺了一排,只要有空閑,他每天都要畫上三四個小時。每幅圖譜大約兩張A4紙大,需要七八天才能畫完一張。在繪制圖譜期間,哈亦琦還訪問了世界各地很多博物館,搜集祖輩留下的作品,同時研究和查找資料。這一畫就是十多年。
而每一幅圖譜的繪制,都仿佛是與先人的一次對話,因為哈亦琦繪制的圖譜中,80%為哈氏家族傳統圖譜。其中最古老的四幅——《鐘馗》《蓮花葫蘆》《香爐》《陰陽魚》,畫面最早誕生于1903年,是哈亦琦的曾祖父在去世那年繪制的。哈亦琦在美國舊金山自然博物館發現了這四件風箏的原件,才得以將畫面復原下來。
關于鐘馗,哈氏家族中還流傳著一段傳藝佳話。1935年農歷正月,茶余飯后,哈亦琦的祖父對膝下六位子女說:“你們幾個誰要是能把《鐘馗嫁妹》的風箏做出來,扎、糊、繪各方面就學得差不多了,可以重點培養。”那時候,哈亦琦的父親哈魁明剛18歲,每日耳濡目染,早就對做風箏摩拳擦掌。這《鐘馗嫁妹》是哈氏風箏的一個傳統品種,由于要在一個米字形框架下,制作和繪制出7個不同的人物形象,對技藝要求頗高。哈魁明當時連著熬了三天三夜,終于把風箏做了出來。第二天,這件風箏就以13塊大洋的高價賣了出去,哈魁明也從此得到了父親許多手把手的輔導。
一張一張翻閱圖譜,哈亦琦說,有些圖譜如《彩蝶》《蜻蜓》《花鳳》《仙鶴》《九蝠燕》等,曾祖父繪過,祖父繪過,父親和自己也繪過。藝術伴隨著圖譜一代接一代傳承,每一代哈氏風箏的傳人也都在臨摹和復制的時候,增加了對風箏藝術的創新和發展。
哈亦琦分析,祖父那一輩人主要是為市場需要設計風箏圖譜;到了父親那一代,許多作品是為了滿足國家需要贈送國際友人,于是畫面更加精雕細琢。到了哈亦琦,他系統學習過西方的速寫、素描、色彩等知識,又專門學習了工業設計,對風箏圖譜的創作無論是設色、布局,還是造型,都有了新突破。就拿最常見的《鳳蝶》來說,在這批圖譜中有很多張,其中哈亦琦父親設計的那張,蝴蝶翅膀的顏色盡量與藍天靠近;但哈亦琦創作時,考慮到風箏放飛后的遠距離審美,蝴蝶翅膀的顏色純度更高,色彩更艷麗,對比更強烈。還有一幅《扇蝶》,則完全體現出哈亦琦獨特的審美。他把傳統的蝴蝶風箏抽象成了扇子的形狀,蝴蝶翅膀上自然的筋脈就是折扇的折痕,利用不同顏色的色塊組成幾何圖形,并點綴漢代鳳鳥圖案,既有傳統藝術底蘊,又洋溢著時尚的視覺效果。
眼下哈亦琦正在對圖譜做最后的注釋和整理工作。幾年前,曾有《曹雪芹扎燕風箏圖譜考工志》展現了扎燕風箏藝術之美。而今,人們將有機會在美術館里欣賞到圖譜真品,感受紙鳶之美。哈亦琦說:“有時候我想,百年后也許這些圖案還能被社會其他行業、其他藝術家借鑒,設計出更多產品。那么哈氏風箏藝術也就變相得以繼承,我也可以告慰祖先的在天之靈了。”
編輯:邢賀揚
關鍵詞: 哈亦琦 風箏圖譜 藝術特色 哈氏風箏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