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雯/漫畫

北京市西城區檢察院日前發布調研報告稱，北京近年來針對野生動物及制品的犯罪激增，以非法收購、運輸、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及野生動物制品為主，象牙占比最高。

“黑色產業鏈”形成

據統計，自2008年北京市檢察院指定管轄危害生態環境犯罪以來，西城區檢察院共辦理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犯罪案件105件174人。

據檢察官介紹，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犯罪案件高度集中，主要為非法收購、運輸、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和野生動物制品兩類，共計89件130人，占全部案件的85%，其中涉動物制品案件58件91人。非法收購、運輸、出售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制品包括象牙、熊掌、穿山甲以及虎皮、狼皮等制成的動物標本，其中涉及象牙及制品案件35件，占比高達60%。

檢察官在調研中發現，非法收購、運輸、出售的產業鏈條形成，由境外走私轉道香港進入內地成為一種新形式。2015年5月至7月，滕某從日本、非洲等國家或地區，購買象牙等動物制品后發貨至香港某公司，并指使李某將象牙等從香港帶到深圳，最后讓李某通過多家快遞，轉運至滕某在北京的居住地或倉庫，共涉及象牙421.88千克、犀牛角8.925千克，價值人民幣近2000萬元。

此案中，路某等6人負責協助滕某運輸、存放、加工、出售象牙或制品，導致大量動物制品短時間內被走私和出售。

暴利誘人鋌而走險

“巨額經濟利益驅使行為人實施非法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或其制品犯罪。”檢察官告訴記者，一些涉案人員明知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或其制品為法律所禁止，甚至曾被市場監管部門警告或處罰，但仍在暴利誘惑下選擇鋌而走險。

2015年5月，犯罪嫌疑人趙某、崔某以每千克3000余元的價格從日本購入象牙制品106.665公斤，隨后以每千克8500元的價格賣出，直接獲利50余萬元。

檢察官在辦案中發現，文化程度低、法律意識差，是非法狩獵行為及收購野生動物進行飼養行為多發的重要原因。在查辦的案件中，涉案人員中具有高中、大專學歷的32人，初中、中專學歷的97人，小學及以下學歷的33人，共占總涉案人數的93%。

“一方面，有些行為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為違法。”檢察官舉例，鄭某以架設捕獵工具粘網、布置誘鳥、播放鳥叫等方式非法獵捕國家保護的有益或者有重要經濟、科學研究價值的野生鳥549只，直至被抓其仍認為僅是“抓了幾只野雀”。

“另一方面，行為人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違法但未意識到是犯罪。”賈某經常登錄野生動物網絡平臺進行交流，即便該平臺明確提示出售、收購行為涉嫌違法，仍長期發帖展示自己購買、飼養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緬甸黃金蟒，并通過網絡違法轉讓蟒蛇。

未能形成打擊合力

檢察官分析認為，權責交叉、監管缺位導致無法形成打擊合力。目前有林業、公安、工商等近20個部門負有保護野生動物職責，管理部門多，且職能發揮具有階段性、集中性、運動性，導致有效監管不足。非法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或制品行為多發生在花鳥魚蟲或古玩市場，市場監管部門在日常檢查時即使發現也僅是勸導，未有實質性處罰措施，使得違法成本過低。

此外，網絡平臺對發布收購、運輸、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或制品信息的監管流于形式。野生動物網絡平臺雖明確提示收購、運輸、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或制品涉嫌違法，但仍有網友在交流平臺上大量發帖，而網絡經營管理者未采取或未及時采取刪帖、查封賬號等有效措施。

針對上述問題，檢察官建議：相關部門要加大教育宣傳力度，明確告知公眾違法行為界限以及飼養野生動物所需手續；改變運動式執法模式，在花鳥魚蟲市場等野生動物資源犯罪高發區域設立執法崗；加大相關涉案人員處罰力度，引進從業禁止制度；加強網站發布信息的檢查力度；嚴格落實郵件收寄驗視制度，對違規開展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及其制品運輸的公司予以追責。高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