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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遺瑰寶古法造紙 曾經輝煌一時
“瓤撞好后抽出撞桿頭,擰干、擠凈撞袋里的水,再將細瓤倒入‘陷坑’。”高俊良說,陷坑就是儲漿池,一般是用四塊石板在地坑中扣成,長寬深大約1.5米。“陷坑一側要挖一個淺一點的小坑,作為人的立足之地,人站在小坑里,陷坑口正好與腰部齊平,便于操作。在陷坑里注滿清水,一般一個陷坑放3袋瓤,然后用耙桿反復攪拌、化泡,經過幾個小時的放置、沉淀,就可以撈紙了。”
在老造紙師傅口中,撈紙有一個口訣:“挖一下,鏟一下,翻過來,掀起來。”意思是,雙手托著密度很細的竹簾子在陷坑里像舀水一樣挖一下,緊接著像鏟土一樣向外推一次,目的是讓懸浮在水里的細瓤均勻地吸附在竹簾上。竹簾從水中撈出后翻過來,蓋在趴臺上,將一邊的簾桿(竹簾兩側的木棍)輕輕壓一下再慢慢掀起,紙漿就留在了趴臺上,這道工序叫做“揭簾”。
這一切都在趴臺上完成。趴臺是一整塊石板,大約2米長1米寬,四圍刻有水槽用來淋水。水槽跟陷坑相通,壓紙淋下的水又回到了陷坑里。
“撈紙”的整個過程都是手工操作,是個苦活,不僅要不停地彎腰,還要將手長時間泡在水里。冬天,陷池里水很涼,撈上一兩簾,就得在熱水里暖一下手。因此,村民們常常在陷坑邊燒個小鍋,鍋里面放上水,以備暖手。
根據紙張的規格不同,一簾能撈2至4張紙,每兩張紙中間用界布分開——界布是一條很窄的布條,固定在竹簾上。由于界布不沾瓤,所以起到分割的作用。剛出水的紙含水多,一張張摞起來大約200張,用木板進行擠壓使紙干爽,這叫做“壓干”。
撈毛紙,一度深受當地百姓喜愛
毛紙的規格通常有8寸、9寸、1.05尺、1.2尺、1.3尺、1.4尺不等,正方形。
女人負責將撈出的紙摞到圪杈上。“圪杈,是在‘丫’字形的樹杈上綁上托板等作為托紙的一種工具。”高俊良解釋說,把圪杈靠在墻根,將紙小心地掀起搭在鬃毛刷上,再一張張貼在墻上,鋪展刷平,這叫做“曬紙”。
剛撈出的紙是濕的,又疊摞在一起,如果揭不起來這張就報廢了,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
曬紙是有技巧的,貼在墻上的紙曬干后,先揭起一個角,叫“打紙角”,目的是為了順利揭紙不至于撕破。
下一步就是點數、打捆。每40張為一刀,80張為一大刀,用折張分開,100刀為一繩。“這種紙是不經過裁剪的,四周是毛茬,一面澀一面光,所以大家都叫它‘毛紙’。”高俊良告訴大河報記者,因為是從水里撈出來的,當地人也俗稱“撈毛紙”。
撈毛紙由于以植物為主要原料,純天然,無任何化學成分,綠色環保。
以前,撈毛紙是當地百姓的生活必備品。它纖維長,有拉力和韌勁,不易斷,吸水性強,用途很廣:藥店、醫院包中藥,練毛筆字,卷煙花爆竹,包點心,包肉,蓋籃子,吸旱煙點火,包煙絲……
撈毛紙這門古老的技藝不僅是沁河兩岸人民的發明創造,而且是他們興家立業的手藝,他們的日常生活、家族興衰,在相當長的歷史階段,無不和這門技藝息息相關。
古法造紙技藝亟待得到保護
根據沁陽地方史志的記載,明清時期,沁河北岸的高村、龍泉、魏村、常樂、長溝等十幾個村,幾乎家家有撈毛紙作坊,生產場面十分壯觀。村民們挑著毛紙走山西、下漢口、闖保定,沿街叫賣,不辭辛勞。
新中國成立后,撈紙戶并入農業合作社,每個村的大隊、小隊都建有不同規模的撈紙作坊,所有成年人都參與到手工造紙的生產過程,幾乎家家都有“撈紙”師傅,手工造紙一直是當地的主導產業,其產品也因工藝獨到、質量上乘,享譽晉、冀、魯、豫、陜等廣大區域。
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后,機械造紙逐步發展,由于機械造紙生產量大,成本較低,價格比較便宜,對傳統的手工造紙業形成巨大的沖擊,現如今沁河一帶的古法造紙手工作坊已經消失殆盡,而精通這項技能的人也越來越少……
“撈毛紙作為一門產業,早已退出歷史舞臺,但作為非物質文化遺產,卻有著令人難以割舍的情懷。”高俊良說起這門技藝充滿了深情,高氏古法造紙被列為第四批河南省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后,他們正在想辦法予以保護傳承,“我們不能讓這門手藝在我們這一代人手里失傳,否則沒法給祖輩們交待”。
編輯:陳佳
關鍵詞:非遺瑰寶 古法造紙 曾經輝煌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