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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的印文與印風
仰宗三民(簡經綸治印)寧遠將軍章(官璽)明伯之印(吳子復治印)零陵太守章(官璽)
俟堂石墨張樾丞治印 公汗錢君匋治印 遵古錢瘦鐵治印
楷書相對篆隸書來講,從筆畫和體式的連貫性變成相對單獨的點畫組合,在布局上會受到影響,需要有變通技巧。所謂以楷書入印,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楷書,而是隸楷書,也就是說仍然存在隸書體勢和古意的作用。但毫無疑問,因為書法五體是互通的,總是可以找到適宜的路徑。像《石門銘》等摩崖,含有篆隸意趣,有些結體處理大有文章可做,再比如某一筆畫夸張,能夠加以借鑒。而且要考慮到一點,北魏摩崖和墓志中的字形雖然已從長線變成點畫,卻依然存在某種不均衡性。比如點畫大多為三角形塊面,起筆鋪毫,捺畫頓而平鋪再出鋒。很多筆畫寬厚放浪,不拘一格,再加上字形大小寬扁縱高,有很大的隨機性,因而在印面中會產生出人意料的變化。
其實,宋代就已經出現了以楷書入印的嘗試,但為數不多,元花押印中的楷書入印更多,但大多數是單個字。這一點對清民兩代印人有一定的啟示。簡經綸除了在甲骨文入印方面有開拓性的創舉之外,還注重多種碑刻文字的嘗試,只不過這些碑刻沒有甲骨文那么轟動而已。
童大年、陳師曾、張樾丞、來楚生等各自的嘗試也極為可貴,他們注重文字的組合,習慣上借用邊欄。張樾丞所刻“俟堂石墨”印常被誤認為是陳師曾所刻。錢君匋的“公汗”印中文字取自《始平公》,粗壯銳利而且又厚重,實際上是從不同的角度來體驗碑刻文字,使得彼此之間有一種親近感。
多種碑刻文字入印,看起來是前人占領了篆書領域的先機,在此之外的一種無奈選擇,毋寧說是冥冥之中先人留給后人的一塊“閑置地”。書法中有很多嘗試幾乎為前人踏遍,但仍然有很多前人未曾涉及的,比如甲骨文書法,金文和漢簡借助科技加以放大,近年來出土的楚簡和秦簡等,都產生了很大影響。前人有前人的福祉,后人有后人的運氣。書家印人可以憑借自己獨到的發現,躋身創造、創新之列。
雖然一些時期,印章中的文字與各自所通用的書體不是絕對對應的,但偶爾也會出現巧合,如《尹宙碑》碑額文字與垂筆較長的六朝印章存在某種意趣的暗合。《寶子碑》也有類似情況。對比來看,“寧遠將軍章”印和顏約的“零陵太守章”印的文字風格,和《寶子碑》中的文字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可能是潛移默化,也可能毫無關聯,就是一種無意的默契。不管如何,文字風格確實存在關聯。
錢瘦鐵以《爨龍顏碑》文字入印的“遵古”很奇特,縝密不難,難在疏朗,韻味不減,空靈生色,可謂藝高人膽大。
最出色者當推簡經綸,不但以“二爨”文字入印,而且所選詞語含義豐富,如以《爨龍顏》文字入印的“仰宗三民”,還有以《寶子碑》入印的“當保南岳”“滄浪濯纓”。“仰宗三民”這方印與后兩方印的風格似又非似,看來作者對這些系列的碑刻已經融會貫通,故而得心應手。
吳子復以《寶子碑》文字入印的“明伯之印”工穩一些,借助“十”分欄,少了恣肆的意味,不但印化,而且做到“我化”。錢君匋的“佩韋”一印有些削足適履的意思,有意識地選擇了此二字入印,呼應明顯少了。像簡經綸的印章,印文、邊款、情境和寓意可以完美結合起來,就像鄧石如的“江流有聲斷岸千尺”印和吳昌碩的“明月前身”印,印文與邊款完美結合,故而有豐富的意境和內涵。名碑刻文字入印有三大優勢:一是保持原有體式,借助原本極強的風格,轉變為印章風格,令人印象深刻。二是墓志和摩崖是刻出來的,用刀和篆刻刀法有默契之處,先書而刻,未書而刻,書而刻變,這些特點在篆刻中都會體現出來,即使是風化,也有相通之處,可以互通體悟。三是碑刻文字縮小之后,直接能在邊款中體現出來,這在后文還將進一步探討。碑刻系統的取法不離八字:篆隸相參、隸楷互用。
編輯:付裕
關鍵詞:書法 印文 印風 楷書 篆隸書